一群衙役继续茫然的看着庚质,好几个衙役窃窃私语,庚质怒了,为了这些百姓的性命,老夫一大把年纪像只猴子一样爬到了马车顶上,你们忒么配合一下都不懂?
庚质只能继续发挥:“乡亲父老们,你们都回去吧,尽管把这件事交给了老夫,老夫定然为诸位要一个说法。”然后团团拱手,你们快点回去啊,逼急了胡雪亭没有好下场的。
某个男子推开身边的百姓,靠近了庚质,大声的问道:“你真的和圣上很熟,能够为我等求情?”
庚质看看上万人殷切的看他的目光,用力的点头,飞快的想孙女孙子们看过的戏曲情节,大声的道:“老夫与胡星君是下棋下出来的交情,胡星君棋力过人,与老夫一连下了九十余盘,未曾一败,老夫甚为钦佩。”这种下棋的忘年交是最老套最被群众熟悉的情节了,什么少女和老头下棋,结果老头是董事长,什么少男和老头下棋,结果老头是省长,这种情节实在太多太多了,经久不衰,群众基础强大,就不信这上万百姓不信。其实按照套路,一半是互有胜负,或者是少男少女手下留情,体贴的让老头多赢几盘的,但庚质不傻,考虑到胡雪亭是皇帝,下棋赢了皇帝的传闻是祸是福很难预料的,哪怕是造谣也要适可而止。
府衙前的上万百姓果然窃窃私语,热切的看着庚质,庚质挺起干瘦的胸膛,傲然站立在马车顶上,身体不争气的摇晃着,该死的马车,你丫停着也会晃?你,就是你!挤个毛啊,没看见马车就要翻了吗?老夫摔死了你丫开心啊!
那提问的男子又前挤了几尺,认真的看着庚质:“那么,你能够在圣上面前为我求情,许我……”
庚质用力点头,只要能够让这群在暴走边缘的百姓冷静的回家洗煤球,他什么都能答应:“没问题!”
“……许我从军吗?”
庚质微笑着,死死的盯着那个男子,你丫再说一遍?
“老丈,你真的能在圣上面前为我求来从军的机会,在下一定感激不尽!”那男子星星眼。
附近的百姓鄙夷的看那男子,区区一句“感激不尽”的空话就像忽悠人替你谋求从军的机会?太无耻了。
某个中年妇女大声的道:“只要能够让我从军,我一定给老丈送只大肥鸡!”手里不断地比划着,很大很大的大肥鸡哦,保证你吃了还想吃。一群百姓大声的叫:“只要老丈保举了我,我送你一百只大肥鸡!”“我可以天天送红烧肉,送十年!”“我家是杀猪的,我天天给你送猪头!”
某个男子大声的叫:“老丈,你若是能够让我从军,我就送再生父母的牌匾给你,认你做干爹都行!”他得意的看周围的人,一点猪肉鸡肉算什么,看那老头的衣衫怎么也不是吃不起肉的人,送猪肉鸡肉一点点吸引力都没有,哪有他做人干儿子来的实际!
“我可以做你干孙子!”“我可以直接做你养子!”更多的人大叫。
马车上,庚质的身体摇晃的更厉害了,一群仆役惊恐的伸出手,要是掉下来不知道接不接的住啊。
庚质伸手揉太阳穴,该死的,这群人不是因为被征兵而闹事,是因为没能被征兵而闹事。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为什么和他想的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