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妈听着“赵府”二字,微微头晕,仔细的打量那不耐烦的年轻人的颜面,找不到一丝与两个老仆相同的地方。“我找赵三和赵五。”王奶妈道,沈子晨的两个老仆是亲兄弟,排行是三和五,小地方不讲究,一直就这么称呼着。

“大胆!我家老爷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那年轻人厉声道,若不是见王奶妈的身边有士卒护卫,早一个耳光打过去了。

王奶妈怔怔的看着那年轻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一推,将那年轻人推的倒退了几步。她大步走进了宅子,厉声叫道:“赵三!赵五!出来见我!”

那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愤怒的想要还手,看见几个侍卫毫不犹豫的抽刀,立刻又退了几步,指着王奶妈大骂:“你知道我们赵府的背后是谁吗?是大越的皇上!我们赵府是皇上的仆役,你们惹我们赵府就是惹皇上!管你是谁,株连九族!”

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哄笑着,很是高兴看到这赵府的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最好打死了!”有百姓低声的道。这赵府劣迹斑斑,全死光才好。

“只怕死得是这个女的。”有百姓低声道,宰相家看门的七品官,最正直最讲法制的达康县令的保姆都不是普通小吏能够依法办事的,何况是皇帝的仆役?

“咦,这个女人我怎么看着眼熟?”有街坊邻居皱眉深思,总觉得哪里见过王奶妈。

赵府内,有不少人快步走了出来,当先一人厉声怒骂:“谁敢在我赵府内放肆!来人,把他砍……”忽然一怔,愣愣的看着王奶妈,惊讶的道:“王奶妈!”

门外的街坊邻居中有人惊呼:“对!那是王奶妈!”“是王奶妈,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

王奶妈看着眼前的几十人,各个锦衣罗缎,当先的两个老爷模样的人更是身上挂着好些玉佩,若不是这脸庞没有改变,她真认不出这两个身体胖了一圈,满脸的富贵蛮横地主老爷的人,就是几年前一脸忠厚,为了保护老爷的财产而拼命的赵三和赵五。

“你怎么来了?”赵三惊讶的道。赵五惊慌的看门外,没看见胡雪亭,心中立刻定了几分。

“这里什么时候是赵府了!”王奶妈厉声呵斥,心中凄苦无比,她宁可这两个老仆被沈家的狗腿子打死了,饥寒交迫病死了,望穿秋水变成石头了,也不愿意看到这两个曾经与她一齐从沈家跑出来,为了保护沈子晨夫妇财产的忠义仆人穿得像个老爷,说话像个老爷,走路还是像个老爷。

赵三看看赵五,挥手让附近拿着棍棒的仆从退开,鼓气笑脸,道:“王奶妈,好久不见,快请里面坐,来人,上茶!”有什么事情何必当着外头的人闹,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屋子里解决才是王道。

王奶妈厉声道:“这是沈家的房子,你们两个不过是个仆役,管家都不是,竟然要仆窃主产吗?”她身边的几个士卒立马刀剑出鞘,敢夺取皇帝的家产,真是太不要命了。

赵三看看翻脸到不能再翻的王奶妈,再看看门外一脸兴奋的嬉笑的围观百姓,冷冷的看着王奶妈,太不识抬举了,竟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