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颖贺若弼宇文述就在陇西,数万精锐却在中原,身边只有区区数百亲卫,其余皆是刚刚拿上刀剑的百姓,圣上不乘机击杀了他们,难道还要万里迢迢的跑到中原,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血战破城吗?”房玄龄道。殷开山点头,对杨広来说,此刻是一举诛杀天下诸多名将大帅的最佳时刻,若是能够一举杀了高颖等所有人,天下已经平定了,荥阳,河北,关中,所有的地盘都会主动再次升起大随的旗帜,若是只杀了高颖等人中的一个,那也是天下震恐,人人自危。

“既然胡雪亭杨轩感对圣上不足为患,为何不留给高颖添乱?难道他们还会与高颖李建成结盟不成?错过了平定天下的时机,只为了两个微不足道的小棋子,这追杀胡雪亭和杨轩感又哪里不是下策中的下策?”房玄龄问道。

殷开山笑了:“玄龄善于谋略,眼光独特犀利,殷某素来佩服无比。”身上隐隐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去与他们说说。”殷开山兴奋地笑着。他们一群人千辛万苦的从陇西跑了出来,一口气到了蜀中,还想着乔装打扮,顺流而下,投奔胡雪亭。以胡雪亭手中文官的缺乏程度,他们就算不走杜如晦的后门,也能得到一个县丞的职位,积功数年,不失郡守,可谓前途光明。没想到嗖的就被蜀军拿下了额,又嗖的发现这不是屈突通的大军,而是大随杨広的御驾亲征!原以为这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口,倒霉到了极点,不想今日见了杨広心情大变,英明果断,又听了房玄龄的分析,这才确定不是倒了大霉,而是走了大运,要赶上大随皇帝杨広复国的从龙功臣了。

“能在此浩瀚的时代获取一席之地,真乃我等幸事。”殷开山真心的笑。他们没有机会当官,大随破落了;大随兴旺了,他们却要成为复国的功臣,世事真是奇妙无比。

……

渭水边,杨轩感扯着胡雪亭,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她,温和又坚定的道:“雪亭,若是遇到了敌人,杨某就是战死当场,也一定要护得你周全。”

胡雪亭斜眼看杨轩感,少逼逼,跳不跳?

“跳个毛啊!”杨轩感怒了,被敌人追杀跳河那是无奈之举,敌人的毛都没有看到,傻乎乎的跳河那是自杀!

“杨広,高颖,还是李建成都绝对猜不到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北岸。”胡雪亭再次解释。

“当然想不到!谁会想到两个旱鸭子再次跳河!”杨轩感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剑,对胡雪亭虎视眈眈,要是胡雪亭敢逼他跳河,立马翻脸。

胡雪亭瞅瞅汹涌的河水,跃跃欲试。“只有危险,才是最好的老师。说不定我们再跳一次河,我们就能学会游泳了。”胡雪亭鼓动着,一回生二回熟,多跳几次熟练了,一口看到河就想跳。

杨轩感用力摇头,百分之一百确定再一次跳河一定转都不打一个直接到了河底。

“跳河也是会上瘾的。”胡雪亭板着脸,只要到了渭水北岸,一定能够打高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飞快的回到了关中,或带领大军干掉高颖,或守住关卡抵挡杨広。要是没能成功渡河,在渭水中顺流而下,那也是好事情,说不定漂着漂着就到了长安呢。

杨轩感瞅她,漂个头!

“不渡河,不回到关中,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胡雪亭对未来充满了无力感,再没有看着天下大变,却无能为力的郁闷了。

杨轩感灵光一闪福至心灵,认真的问道:“你认为一个着凉发烧,全身无力,双颊赤红,马上就要倒下的人的神智是清醒的、做的决定是全面和周密的、不会错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