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舍的人见了,有人飞快的跑过来阻止:“住手!”有人急急忙忙的去找兔舍管事。

“为什么打人?”有人推开陈家人,挡在陈柔的面前。

“我是他爹,我打女儿关你们什么事?”陈柔的爹理直气壮。兔舍的员工气势立刻就下去了,爹打女儿,那是家事,外人不太好管。

“继续打!”陈柔的娘指挥几个儿子。兔舍的人尴尬的被推开,只能在旁边劝:“她做什么了,哪有这么打人的。”“不要打,有话好好说。”

趁着有人劝阻陈家的人,李家大嫂飞快的扯起陈柔,用力的推她,低声道:“快逃回兔舍,他们进不来!”农庄各个部门是严格禁止随意走动的,百姓只能进入自己的所属部门。陈家人是田庄的员工,想进入兔舍可不成。

陈柔懵懵懂懂,半个脸都肿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茫然的跑向兔舍。

“她想逃!”陈家的兄弟机灵的很,猛然撞开拦住他们的人,追向陈柔。李家大嫂焦急的看着陈柔,快!快!快!

众人本来就在兔舍门口,距离兔舍不过是几丈路而已,陈柔踉跄的跑了几步,就进了兔舍的大门,松了口气,没事了。一只手陡然从她的背后扯住了她,将她扯出了大门。

“贱人,想逃!”陈家的兄弟们恶狠狠的骂着,李家大嫂盯着陈柔的眼神忧郁极了,你进了兔舍倒是继续跑啊!真以为兔舍的大门是国境线,跨过了一步,别人就不能抓她了?

闹闹哄哄中,有人厉声的喊:“住手!”

兔舍的管事带了十几个壮汉赶到,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原因,定然是与田庄赵管事的婚事黄了,迁怒到陈柔了。“你们竟然敢打我兔舍的人?”兔舍管事冷笑着。

陈家人有些胆怯的看着兔舍管事,这是和田庄赵管事一样的大官啊。陈柔的爹小心的陪着笑:“那是我女儿,我是她爹,我打我的女儿,家事,家事!”

周围好些兔舍的人神色无奈,真的是家事,他们劝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尽力了,若是在村里发生爹娘打儿女的事情,劝都不带劝的。

兔舍的管事厉声道:“敢到我兔舍打人,我管你是谁!来人,把这几个人给我打出去!”一群壮汉立即动手,随意的打了陈家的人几拳,见他们跑了,也没去追赶,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兔舍管事发飙,多半是因为他们在兔舍的门口闹,做管事的多少必须维护兔舍的员工,也不是真要打陈家的人。

兔舍的管事见陈家的人跑远了,知道这事情也不算完,但再要多做一些什么,他却也有心无力。“来人,找大夫给陈柔看看,告诉她,就在兔舍里养伤,不要回去。”兔舍的管事吩咐着,陈柔的遭遇,他多少也有些责任,但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能做的,只有这么点了。

陈柔被人搀扶着回了兔舍,直到躺在床上,都不明白为什么挨打。但她既不委屈,也不伤心,早习惯了。“还是农庄好啊。”陈柔心满意足,只要打死不出兔舍,家人又能把她怎么样。等学会了洛阳话,再去识字,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要么狠,要么忍,要么躲。我不够狠,又不能忍,还好有地方躲。”陈柔欢快的自言自语,门外,李家大嫂正好听见了,站在门外沉默,农庄真是个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