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个灯笼就是石侍郎做的。”有人指着某个画满了马儿的灯笼。小小的,好像也没有用竹子,软趴趴的,一点筋骨都没有。
“石侍郎的手艺有些潮啊。”有人毫不客气的道,左顾右盼,敢于质疑石侍郎的手艺,就是表明了身份,属于名字在豪杰榜上的丹阳土著,大越国的核心的核心,和星君、石侍郎、小雪岚都是绝对的自己人,亲密到可以小小的调侃一下。
好些非丹阳土著百姓鄙夷的看他,谁不知道石侍郎为人和蔼,从不计较别人怎么说他,有本事,你去质疑圣上啊,看圣上会不会抓你治罪。
那丹阳土著百姓斜眼看众人,又不是傻瓜,大不敬要掉脑袋的。
天色终于黑了,一盏盏的灯笼被人点亮,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少人大声的欢呼,灯会终于正式开始了。
“张兄,我们去诗会吧。”有人极力掩盖着心中的兴奋,慢悠悠的挥舞着扇子。周围的人慢慢的点头,想了这么久的诗词,就是为了今天拿出来震惊一下身边的美女。
“我们去诗会。”几人用最平静,却又最富有感情的声音道,不忘深情的看了一眼同行的美女们。今年能不能摆脱单身狗,就看这一次了。一群美女矜持的点头,没有颜值,文化再高,也乖乖去做单身狗吧。
远处的灯笼前,忽然爆发了赞叹声。“厉害!”“石侍郎好大的手笔!”“怪不得叫走马灯!”
“去看看。”周围的人纷纷挤了过去,却只见挂的高高的灯笼中,一个丑陋的,毫无筋骨的,画着许多马的灯笼,缓缓的在旋转着。
“像活了一样!”一群人惊叹着,灯笼再没有筋骨,这会动的灯笼,还是震住了所有人。
“好像看见万马奔腾啊。”有人叹息,这画马的人技巧一般,不值一提,但在这会动的灯笼上,这普普通通的马儿就像活的一样,你追我赶。
周围的人盯着夸奖的人,马屁拍到这个程度,也是够厚颜无耻了。周围的人点评着花灯,说形状,说灯面的画功和诗词,自然是强者无数,但石介的走马灯实在是抢眼。
“说它是第一,对那些灯笼有些不公平,但说它不是第一,又显然昧了良心。”不少人很是纠结,要是石介的灯笼做得再好那么一点点,不是这么软趴趴的,或者画工再出色一点,这第一就当之无愧了。
好些穿着便服的丹阳官员暗暗叹息,石介一定为了节约银子,随便找了个卖扇子卖书画的店小二画的,这绘画水平真的是一般啊。
“慢着,不是我们当中的谁画的吧?”有人惊呼了,打量着一群同僚,石介为了省钱,做得出找自己人帮手画画的事情。一群丹阳官员个个努力摇头,理由很充分:“我们读书写字还凑合,画画肯定比这还不如,会画画的肯定只有虞世基等世家出身的,但石侍郎和他们不熟。”
“不要让艺术沾染上了政治!”周围点评灯笼的百姓中,有人低声的警告,灯笼好不好,乃至是不是这次元宵灯会的“第一灯”,纯粹是民间娱乐,扯上政治就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