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感指责:“当老大的,要有包容所有人的心胸,只要加入了丹阳县,就是丹阳人,要一视同仁。”
杨恕看杨轩感,瞅瞅身边,抓了一本书砸了过去:“蠢货!”
杨轩感郁闷了,家中兄弟姐妹都跑光了,胡雪亭也越来越属于自己人,杨恕对杨轩感是打骂由心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以前也这么想。”胡雪亭道,可是,看看那些外来流民根据地域抱团,什么湖南帮,什么山东帮,什么李家村帮,同乡同村老大说话比县衙还管用,白痴都知道这些人对胡雪亭的忠心度就是零。
“语言不通,无法和其他人交流了,所以,怕被人欺负了;身上没钱,别人有钱,所以,怕被人欺负了;别人聪明,自己笨,所以,怕被人欺负了。”胡雪亭弯曲手指,随意的说了几点,都懒得继续深入分析。
杨恕缓缓点头,不同的地域,不同的财产,不同的出身,飞快的拉帮结派,那是难以避免的。但这种是基本的东西,难道胡雪亭就没有考虑过?
“考虑过,我还备了好几手准备。”胡雪亭愿意吸收那些地域头领进入丹阳县衙体系,愿意给他们自己建立一个村,只要暂时稳定住,随着推广洛阳话,大小便罚款,以及丹阳百姓成为居委会大妈,就能慢慢的把所有人都吸收到丹阳县的体制当中。
杨轩感点头,自古吸收流民,其实也就是同样的这么几招。
“但是,我疏忽了一点。”胡雪亭道,该死的,这些人都是彻底的无产阶级!
胡雪亭可以通过加税,罚款,让丹阳土著迅速的学会洛阳话,却没有办法让口袋里只剩下几个铜板的流民们感受到惩罚的可怕。
“他们没有田地,没有房子,没有产业,甚至还欠着我钱!”胡雪亭长叹,已经有人打起了欠债的就是大爷,你不继续借钱给我,我就不还你第一笔钱的主意。
“我只有杀了他们。”胡雪亭平静的道。“大乱的时间,可能就在一两个月内。”现在天气还冷,流民都老实的很,不会到风雪中造反作乱,没了丹阳县的支持,他们说不定都要冻死饿死。但过了冬天,到了温暖的春天,流民对丹阳的陌生和恐惧渐渐消失,就未必老实了。
杨恕和杨轩感毫不意外,很是支持,为了整体的和谐,就必须杀一批不肯听话的人。
杨恕笑了:“所以,你需要忠心耿耿的军队,以及县城。”杨恕一眼就看明白了,想要有军队震撼乃至镇压流民造反,就不能依靠流民组建军队,唯有丹阳土著的军队才能忠心放心。想要丹阳有个稳定的大本营,丹阳县城就算不控制流民进入,也要保证大部分丹阳土著长期住在县城内,因此,丹阳的土著就不能渗透到各个流民当中。这两者都决定了丹阳县不可能把丹阳土著分散到整个丹阳的各个环节。
“几年后或者可以,现在绝对不行。”胡雪亭道,几年后人心稳定了,就毫无问题了,最初的几年是最危险的时候。
“渗透到了流民当中,只不过给暴民送人头而已。”杨轩感笑道,他多少还是处理过军务的,知道流民和暴民只是一线之隔,一旦黑化,那些处于流民之中的官府人员,会立刻被暴民是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