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恕开心的眼角的皱纹都不见了,几十年来,都没人见过他这么开心:“人生几十年寒暑,老夫今日才知,只有开诚布公,毫无隐瞒,才是最好的做事方式。”杨広高颖胡雪亭微笑点头,没有欺骗,工作效率就会加倍的提高。
高颖人都年轻了,两鬓白发竟然渐渐有了黑色,走路都充满了力量:“老夫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想到过,说出各自的需求,求同存异,才是最好的合作之道。”杨広杨恕胡雪亭微笑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要求,说出来,正视它,解决它,才是团队永远胜利的唯一秘诀。
胡雪亭手脚颤抖眼睛放光,敬佩敬仰的目光像是黑暗中的灯光一样的刺眼:“雪亭今天能见识如此盛事,深深明白了什么是做人基本的原则,什么是做事基本的方法,什么是大道至简,什么是天道无情,什么是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雪亭受用无穷。”杨広杨恕高颖微笑点头,活到老,学到老,早早的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方向,然后坚决的走下去,才是人生的正确选择。
君臣四人在御书房门口依依不舍,洒泪而别,只盼能够多相聚片刻,哪怕是一毫秒也好。但幸福总是过去的特别快,有太多的繁琐事情需要面对,四人只能含泪分别,走上了各自的人生道路。
杨恕含着幸福和理解的泪水,坐进了马车中,泪水嗖的就干了,脸色阴沉,一回到家,立马和全家人见面。
“老夫今日和圣上,高颖,胡雪亭会与御书房……”杨恕完完整整的说了御书房中发生的一切,当真是一个字都没有隐瞒。
全家人立马抖得像筛糠似的。
杨轩感看着杨恕的眼神,与看超级大白痴没有任何的区别。皇帝让你畅所欲言,说真心话,你丫还真的畅所欲言,说真心话了?还有没有脑子!这么愚蠢的人,竟然还有脸说我是笨蛋儿子,只配种田?你丫种田都不配!
杨积善脸色惨白,手脚发软,只觉杨恕口中说出的“御书房君臣对话”,每一个字都让他恐惧无比,笔呢,纸呢,在哪里,必须记下来。
“记下来个屁!”杨轩感怒喝,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
“轩纵,你带上妻儿,立刻收拾包袱,住到骁骑卫军营去,再也别出来!
轩挺,你立刻带心腹去蜀中,隐姓埋名,不可对任何人暴露身份!
积善,你年纪还小,身边亲信只怕会欺你年幼,出卖旧主,你勇敢些,孤身一人去岭南,只说家道中落,不堪回首,万万不要说太多。你找个地方做教书先生也好,买地种田也好,就是不要引人注意。记住,假名万万不要用你姓名中的任何一个字!”
杨恕脸色阴沉的坐着,似乎还在回味这辈子做的做蠢的事情,杨轩感可没这个闲工夫陪杨恕感慨万千,杨広现在可能已经在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叮嘱来护儿宇文述怎么杀他们全家灭口,这个时候真是一秒钟都耽误不得。
“你们几个跟在我的身边,有我在一日,你们就不会有事。”杨轩感对其余几个弟弟妹妹道。大随第二次远征高句丽的要紧关头,杨広未必会立即诛杀杨恕全家,但是,要是杨恕全家嗖的消失不见,杨広就会不顾一切的发飙杀人。司徒府中只能分批走,先把已经成家立业的杨轩纵杨轩挺全家送走,多少给杨家留一丝血脉,而杨积善年纪小,又不引人注目,就是消失了,杨広也不会在意。
“过得十日,若是朝廷没有异动,你们再分头走!”杨轩感想好了,几个弟弟妹妹由左右骁骑卫和右翊卫军中的杨家嫡系部队护送出去,或北上,或入关中,或南下江南,或西去外域,就不信杨広有能耐全部追杀了。
一群弟弟妹妹用力点头,怎么看,杨恕这次都做错了,竟然和打算杀了自己全家的凶手愉快的畅谈人生,指出对方的预谋,这是逼着凶手杀人灭口啊,想必杨恕此刻也后悔了,不然也不至于立刻回来警告所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