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抛下了和吏部扯皮,飞马赶回了扬州。

“总管,万万不可和胡雪亭再斗下去了。”他仓皇的对张镇周道。

张镇周仔细的看他,厉声问道:“是杨恕和高颖要联合干掉老夫?”

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心中晃悠着。动胡雪亭,就是不给杨恕和高颖面子,这点毋庸置疑。堂堂左相亲至,右相派了大公子,大随朝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亲自提醒,必须对胡雪亭爱护周到,宽容包含,那是给足了张镇周面子了,张镇周于情于理都不该和胡雪亭互怼,如今竟然闹到这个程度,简直是把大随朝最有权势的两个人踩到了脚底,还吐了一大口唾沫,要是杨恕和高颖不在意,那就是圣人了。

但是,张镇周自问就是重来一次,他也会和胡雪亭翻脸。

“不是!”老钱道。

看着老钱气急败坏的样子,张镇周冷笑了:“难道是圣上?”一直听说圣上对胡雪亭的态度很是暧昧,皇后甚至有意让胡雪亭进宫为妃,原来是真的啊。

“不是!”老钱额头冒汗。

既不是杨恕高颖,也不是杨広,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张镇周放宽了心,多半是六部尚书出面,要给胡雪亭说情什么的,比如吏部尚书,卡了这么久的任免文书,肯定是有什么内情的。

“老夫堂堂淮南道行军总管,还怕了吏部尚书不成?”张镇周淡然道,一手捋须,一手拿起茶杯。

“是胡雪亭有大招未出!”老钱吼道。

张镇周认真打量老钱,胡雪亭能有个大招,总不成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吧。老钱这个人啊,就是缺乏格局,堂堂淮南道总管,还会怕了胡雪亭上吊不成?大不了给她买个绳子嘛。

老钱死死的盯着淡定无比的张镇周:“胡雪亭的绝招,叫做敲锣打鼓!”

在淮南道全境,发动几千个百姓,到处敲锣打鼓,高喊张镇周拉屎不擦屁股、吃饭扣鼻屎、十年没有洗澡,身上的臭虫跳蚤随便抹一下,就像雪花一样落地、抢小孩子的棒儿糖、踢寡妇门、往猪肉里面打水等等事情,堂堂淮南道总管怕是不怕?

“天下还有如此无耻的人!”张镇周脸色惨白如纸。

老钱用力的点头,当年在洛阳,某人用此对付张须驼,就被胡雪亭用敲锣打鼓,乃至天桥地下说书的方式,硬怼了回去!

“结果呢?”张镇周喃喃的问道,如此大事,为何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