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官员浑身发抖,简单的排挤上级,需要发展到杀官这种要全家问斩的程度吗?而且县令刚上任才两天,立马被人杀了,傻瓜才不怀疑他们呢,朝廷必定把丹阳的地皮都查得翻过来。

“是啊,问题很大,可是,只要我们上上下下咬死,没有证据,又能怎么样?我们还能推到那些衙役身上。”主簿道,看看周围一群官员依然不以为然,又冷笑了。

“老夫不急,这里只要有一个人反对,老夫就不会用最后的手段。”主簿淡淡的道,他是很民主的,“就是不知道,要是真有人出头告状,我们这里还有几个人能保住脑袋。”

一群官吏互相看着,沉默无语,要么被胡雪亭用律法公正的干掉,要么赌一把,干掉胡雪亭,看朝廷能不能查出线索。该怎么选?

“我有一计,不需要冒充贼人,就能让胡雪亭这个狗贼人头落地,我等还毫发无损。”仓曹忽然道,冒充贼人杀官,实在是愚蠢的主意,哪个贼人敢冲到县衙杀官?说出去都没人信。

仓曹的计划非常简单,就是放火烧粮仓。

整个丹阳县的官吏,除了县令胡雪亭和巡检之外,尽数都在县衙关着,要是粮仓失火,县令的责任最大,仓曹可能要背上一小块,但是,能够一把火烧掉粮仓,掩盖粮仓空虚的实情,仓曹觉得这点小责任完全不介意。

“本县粮仓失火,胡雪亭必然要背绝大部分责任,她必须立刻派人救火!”

“只要巡检配合,火场之中,谁能保证不出意外?”仓曹笑着,“本县胡知县一心为公,葬身火海,当请朝廷嘉奖遗孤。”

主簿冷冷的看着仓曹,所有的风险都是巡检和他承担,也想的太美了。

“不管谁当县令,我依然是个管仓库的,我又有什么损失?”仓曹冷笑,“你想做无冕之王,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承担一些风险的。”

……

天色又黑了下来,一群官吏屏住呼吸,看着窗外某个方向。

“为什么还没有动静?”主簿厉声问道,难道连点火都不会吗?

仓曹摇头:“耐心些。”

远处的黑暗中,忽然冒出了红光,照亮了一角天地。

“看,粮仓失火了!”一群人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