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亭可以招衙役顶替,难道还能招主簿,典史,巡检吗?”主簿不屑的笑着,胡雪亭看似雷厉风行,其实也就打了一些苍蝇而已,这种手段有什么稀奇的,只要继续玩消极罢工,看胡雪亭怎么面对被耽误了的政事,怎么面对知府的怒吼。
胡雪亭上任第一天,丹阳县所有小吏全部完蛋,数千百姓排队挤在府衙前,指望着一跃龙门,哪怕夜色降临,人数依然有增无减。
“大伯,你都70了吧,你怎么也来了?”有人问道,就这年纪,怎么可能当衙役当文书。
“我替我孙子排队!”那大伯毫不遮掩,“我孙子识字,在府城呢,我已经派人去找他回来了。”看看这根本不曾移动过的队伍,大伯很有信心在轮到他之前,孙子就赶到了。
“我不是报名做衙役做文书的,我想做个烧菜洗衣服的。”有个女人热切的道,既然新县令把所有的人都开除了,烧菜洗衣服的职务是不是也空出来了?怎么也要试试看。
“爹爹,娘叫我给你送衣服。”一个小童在人堆中挤来挤去,终于找到了父亲,肯定要排通宵了,必须拿点厚衣服。
“县令老爷,你就不开门见几个?”刚刚当上了衙役的张晓刚没敢回家,看看外头黑压压的人,以及不断汇聚过来的火把,很有可能全县的人都会过来,早点见几个人,早早定了衙役,岂不是好。
“神经病!本官下班了!”胡雪亭惊愕的看着张晓刚,朝九晚五都不懂,怎么当衙役。
“那些人不太服气,只怕会闹出事情来。”王奶妈小心的提醒,瞎子都能看到那些衙役,文书,以及主簿典史们的愤怒。
“我就是要等他们闹出事情来。”胡雪亭笑,这里是我的地盘,所有人都必须清理,但是,又不能太过招摇,让朝廷其他大佬找出问题,必须用合法的手段清理。
王奶妈看胡雪亭,不能太过招摇?你丫还嫌不够招摇吗?
“起码我没有血洗县衙。”胡雪亭斩钉截铁的道,这是伟大的进步。“但是,明天,可能就要见血了。”
王奶妈大惊,难道那些官吏敢杀官造反?
“防人之心不可无,被逼到了死角,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胡雪亭道。王奶妈心惊胆战,去寻了一根粗粗的树枝,死死的握在手里,打定了主意,一夜不眠,严防死守。
“不用,你去睡吧。”胡雪亭看看窗外,淡淡的道,“华山派是个好门派啊。”
县衙后院的一角,石介盘膝坐在黑暗当中,默默的运转内力,长剑就横放在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