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弼盯着高颖的背影,这是多年老友,彻底绝交了?

李浑走到贺若弼的身侧站定,长叹一声:“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世间常有,不过如此。”

贺若弼转身看李浑:“今日感慨良多,不如共饮一杯?”

李浑大喜:“甚好,甚好。”贺若弼还是很容易勾引的嘛

……

只隔了几间宅院,密集的马蹄声,破门的轰然声,然后是绝望的惨叫声,再然后,又是马蹄声离去,四周寂静一片。

十几个人颤抖着所在屋子的角落,不敢作声。

那惨叫的声音,是户部的张老爷,还是吏部的王老爷?分不清,也不敢去分清。

几个妇人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念珠,嘴里无声的念着佛号,却不敢向宅院的大门口看一眼。

大门早已就紧紧的关上了,更是特意搬了桌椅,堵住了门口。只是,这一点都没有带来安全感,反而更加的惊恐不安,好像随时随刻都有人会破门而入,杀光宅子中的所有人。

马蹄声已经过去了良久,众人微微放心,却还是不敢说话。

老爷看看吓得脸色惨白的众人,想说些安慰的言语,嘴唇刚动了动,周围的人就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生怕有一丝的声音,惊动了外头已经不见踪影的骁骑卫。

老爷微微摇头,扳开了捂着他嘴巴的手,压低声音,用蚊子叫一般的音量,道:“放心,我们家不会有事的。”

看看老爷浑身发抖,蜷缩在角落半天,这种安慰一点点的说服力都没有。

老爷继续道:“我已经想通了,我没有得罪过胡雪亭,她不该杀……找我麻烦。”勾结突厥的罪名,老爷是不信的,这也太荒谬了,一定是胡雪亭的信口胡言,连栽赃陷害都算不上。这一切只是胡雪亭的血腥报复而已。老爷只是一个工部的小官员,没有上书告过胡雪亭的状,没有在背后骂过胡雪亭,没有去杨司徒家门口闹过,甚至没有孩子在学堂上学,和胡雪亭当真是八辈子打不到关系,胡雪亭怎么会找他麻烦?

一群人都拿看小白兔的眼神看老爷,街上的痞子打人还要有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