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驼这人有能力,所以傲,能带兵,所以狂,若是遇到名气比他大的对手,必然全力以赴,上下一心,破敌必矣。但若是遇到了无名小卒,或流寇作乱,其心中必然鄙夷,不屑一顾。”

胡雪亭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继续道:“三国黄忠战胜夏侯渊知道不?

要是我与张须驼开打,我就学黄忠,立马一口气输给张须驼十几座军营,丢盔弃甲,损兵折将,败退百里,张须驼这种自大狂,一定以为赢得理所当然,狂笑‘今日必拿下小贼的人头当酒壶’,自动跳进我的埋伏圈,一命呜呼。”

花园中众人脸色都有些青了,小心的看张仪同,张修闻后悔极了,怎么问了这么一个该死的问题。

秦穷用力的赞道:“说得好!”

程夭金看看张仪同,小声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张仪同笑,我像是没有气量的人吗?

胡雪亭看看众人脸色,笑:“张仪同是张须驼的亲戚?果然一样的鲁莽自大。”

张夫人认真的盯着张仪同:“我今日终于彻底相信你了。”

张仪同瞅了张夫人一眼,眼角抽搐,又转身问胡雪亭:“我听说张须驼刀马娴熟,手下效命,就算败了,又怎么会一命呜呼,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再打就是。”

胡雪亭摇头:“别人输了,还有机会,张须驼输了,唯有一死而已。”

张仪同笑了:“这又为何?”

胡雪亭道:“既然中了圈套,必然被重兵包围,手下折损大半,张须驼越是爱兵如子,越是不忍独自逃生,势必屡次杀入包围,解救属下。又不是长坂坡赵子龙,敢七进七出的,累都累死他!张须驼内心负疚多年的属下战死,又杀不出去,除了自杀,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张夫人脸色惨白,伸手过去,当众握住了张仪同的手。

秦穷满脸通红,死死的盯着张仪同,只觉就是如此。

程夭金却盯着胡雪亭,嘴里嘟囔:“牛逼!大神!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