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儿老小都照顾了,伤残的将士难道反而不照顾了?”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瞧,石介也是这一档的。”马四道,虽然严格说,石介不是并州道的人,但是,因为和标准并州道下属的胡雪亭胡雪岚一起,可以划到亲属档,而且,沈子晨事件真相复杂得很,石介多少是掺和到了这个大事件中,也能和并州道将士沾点边。
石介满脸通红,大丈夫岂能冒充他人,肯定会被师父打死的,道:“石某还是离开的好。”
小女孩抱住他的脚,扬起头道:“石叔叔,不要走。”
胡雪亭挥手:“这是我的保镖,算我的名额。”又斜眼看石介:“伤都没好,嘴硬什么?”
石介更尴尬了,只觉是多年前受伤后,托庇普通人家的翻版。
“今日恩情,石某日后必当重谢。”他总算想起了该说什么。
胡雪亭已经懒得理他,继续追问马四,后来呢?
后来还能怎么样?伤残将士,孤儿寡母,老老少少,各种进入遗孤院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一座遗孤院成了几十座,天地玄黄,每一个“字头”背后的数字越来越长。
“这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遗孤院天字第十七号分院还算好的了,只有三百多人,地字第九号分院,都有一千多人了。”马四无奈的道。
胡雪亭转身看远处的茅草屋,不少男子或瘸着脚,或只有一只胳膊,各自聚在一起。
“看来,这里不能久留啊。”胡雪亭喃喃的道。石介脸都黑了,人家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孩子,都有不是嗟来之食的气魄,他反而没有?
“石某必须离开。”石介坚定地道。
“急什么,管吃管住,不给钱,雇你保护我们姐妹俩。”胡雪亭一秒钟搞定石介。
马四装作没听见,熟练的顾左右而言他:“这里空着的茅草屋,你随便找一间就行,自己盖也成。”
胡雪亭看看已经没了屋顶的茅草屋,深深体会了生活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