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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戎垂着头低声道:“自从师妹走后,我就再没哭过了,我每天都在练功,希望变得更强一些,只是今天看到师父,就有些忍不住。”

在外人面前,祝戎一直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只有在肖倾的面前,他会暴露一点脆弱。

“如果我那时再厉害一点,再强势一点,师妹也不会”祝戎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唾骂自己:“我真没用!”

肖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我走了。”

祝戎连忙站起来跟在肖倾身后:“师父我送你。”

“不用了。”肖倾走到门边,回头看向这个被世事打磨得锋芒暗藏的徒弟,勉强勾了下嘴角:“祝戎,别再逼着自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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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倾回到领主府,并没瞧见陆谨之,他不急不慢地折了一只纸鸢,叫一名护在外面的侍卫在纸鸢上施了点灵力,扬手将纸鸢放飞了出去。

待到天色昏沉,开始飘雪的时候,才远远得见一个黑袍滚滚的青年提着酒壶,摇摇晃晃走在茫茫的雪地上。

大老远看到肖倾后,陆谨之激动地挥起手,一把推开搀扶他的人,指着那一袭与雪花融为一体的白衣,哈哈大笑道:“那是我师叔,看到没?天下第一好的师叔。”

像是一个撒泼的小孩,硬要向旁人炫耀自己的玩具,却又不肯将玩具拿出来给别人欣赏,只凭空捏造着,有多好有多好,但究竟如何好,一星半点也不肯跟别人分享。

陆谨之朝肖倾大步走去,走得太快,一脚踩在雪坑里,他气恼地将鞋子脱了,光着脚跑了去,一把抱住肖倾。

含糊地嘟囔道:“师叔,我把你要的那件喜服抢来了,今晚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肖倾闻到刺鼻的酒味,皱眉道:“你喝酒了?”

陆谨之怕肖倾因此责怪他,不由抱得更紧了些,语带笑意地撒娇道:“就一点点,师叔你知道吗,我好高兴。”

看这情况,恐怕不止一点,以陆谨之的酒量都能被灌醉,恐怕是泡在酒池里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