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久俱寂的时光,直到太阳高挂,阳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肖倾才低声问道:“为何你不跟胭儿说,你在?”
陆谨之垂着头,声音特别轻:“我依然觉得不真实,师叔你知道吗,我当了十几年的陆家二公子,这几个月接连打破陈旧,跟我说,其实我不是。”
“如果我不叫陆谨之,那我应该是谁?”
肖倾将胭儿轻柔地放在地上,用大氅将她盖着,打开门走了出去,晨曦照着他半张侧过来的俊美容颜,对他道:“你是上清门承缘宫宫主傅明秋之徒,是我的师侄。”
日光倾城,温度正好,有风拂过,轻柔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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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国的瘟疫来势凶猛,王室拿不下陆谨之,高层便纷纷打起了接班人羽裳公主的主意,但他们的要求都被权力至高者尤阿普给驳下了,就连国王开口都无济于事。
毕竟昭司享受的是万民敬仰,轻易动不得。
于是这天夜里,肖倾收到下属带来的一封血书,是羽裳想尽办法,才托人周转来的。
肖倾看完,默默放在烛火上将血书烧了,坐在窗下吹了会风,才对下属道:“你布置人手,去接应她吧。”
属下迟疑道:“如此主上岂不是得罪了南疆昭司?”
肖倾偏过头看他,冷笑道:“南疆国就要没了,哪来的昭司?”
于是自家属下就带着一脸崇拜敬畏的表情,办事去了。
肖倾很熟悉这个表情,当年在云锦城的时候,万花楼的老鸨也是这副模样,还以为云锦城的风波全是他一个人搅弄出来的。
肖倾:“”
或许原身有时候也想过洗一洗自己身上的黑锅,但由于太根深蒂固,连属下都坚信他的人设,是以,放弃了。
肖倾出了门,敲了下隔壁的门,迟迟没人回应,他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周惟居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