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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人听说得的是疫病,都纷纷如潮水般退了好几米,他们都在低声讨论着:“虫疫?那不是虫子才会患的病吗?为何人也能得?”

“有压制的法子,应该没那么可怕吧?”

“可是我看到国都里那些得了疫病的人,征兆也没这位老妇人这般严重啊。”

“许是老妇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也说不定。”

围观的人讨论完,得到大家认可的,也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面色都纷纷缓和了下来。

人们都是懦弱的,灾难面前总愿意相信让自己安心的事,而不仔细去思考对错,那些看的明白的,反对他们的人,对他们来说都是站在对立面的罪人。

肖倾看完病,转身想走,阿谣却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摆,当肖倾回头看去时,阿谣连忙拘谨地收回手,表情忐忑不安:“道道长,我阿奶她真的没事吗?”

肖倾低头看他,那双渴望得到想要的答案的眼睛,如他所愿道:“没事了,你只要能找到那几味药。”

但其实只有肖倾知道,并不是没事,而是非常严重,虫疫不是普通的疫病,如今引发在人的身上,聪明的人都能嗅到灾难的到来。

他不明言,是怕引起更多人的慌乱,谁也不知道当人面对死亡时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

但他也不算说谎,南疆国迟早会覆灭,这里的人一个都逃不掉,对阿谣来说,在他生命终结前他的阿奶也还活着,这对于他就是没事了。

现实得近乎残忍。

回到弟子房,肖倾刚将门打开,陆谨之便从外面回来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往后山带,路上附耳小声道:“师叔,弟子带你去开荤。”

他眼里满满都是笑意,看得肖倾也不由自主把不开心的事情暂时忘掉,由他拉着自己一路往后山小跑去。

周惟正坐在火堆前胆战心惊地东张西望,见到两人后大松一口气,起身道:“陆师兄,这若是被长生寺的师傅们瞧见,恐会乱棍将我们打出去。”

陆谨之笑得颇不以为意,在石墩是上垫了一张手帕,让肖倾坐下后道:“他们自己戒荤,怎能要求别人与之同流?”

周惟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肖倾却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戳了戳火堆下埋着的荷叶鸡,轻声道:“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