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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国有自己的一套种植方法,即便是树干被打空了,这些树也依然生机勃勃地活着。

遍地的藤蔓铺就一条小路,来来往往的居民背着背篓,挂着几条破布寥寥遮住关键部位就在外晃荡。

陆谨之找了个暂供落脚的民宿,交了房银,跟女主人寒暄了一会后,女主人带他们去二楼落宿。

女主人约摸四十多岁,热情好客,零星的衣服洗得很干净,头发也利索得盘着,一看就是朴质的本土人。

女主人一路上都在询问他们的口味怎样,对住宿的环境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等到了房间后,肖倾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热情。

原因无他,因为他们只有一间房了。

女主人道:“最近城里来了许多外乡人,多的房间都包出去了,就还剩这一间,两位小郎君挤一挤罢。”

肖倾嘴角抽了抽,这种给了银子才告诉你还剩一间房的客店,准是一个讨打的,但女主人笑脸迎人,却又不好当即翻脸。

陆谨之道:“无妨,一间就一间吧,劳烦阿姐弄点吃的来,我这朋友赶了一天的路,饿得慌。”

女主人听到这一声“阿姐”后,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好久没听人叫我阿姐了,别人都管我阿娘叫。”

女主人利落得将床铺好,把窗户打开,房间瞬间明朗了起来,她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们这地方,人的寿命短,十几岁的孩子,看着就跟二十几一样,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今年才二十五呢。”

这肖倾还真有些不信。

女主人接着道:“南蛮人养尸蛊,养虫蛊,而折腾这些,自身也会受到反噬,哪怕后面养这些的人少了,祖先们依然把短命这毛病传了下来,最后,易老,命短,就成了南蛮人留在血液里的诅咒。”

陆谨之垂着浓密的羽睫,高绑在脑后的马尾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发丝从肩侧滑到了身前,他看着脚下的木板,沉思道:“既然如此,为何南疆国的祖先依然要炼尸养蛊?”

女主人收拾好房间,随口道:“谁知道呢,听说是想炼出一种让人死而复生的长生之术吧,还有人说,南蛮国流传下来的秘法,都是一位途径此处的仙人留下的。”

肖倾眸光微动,还没细问,女主人就打开门走了出去,留下句:“我去给两位小郎端吃食过来,你们且先坐会儿。”

女主人走后,肖倾伸了个懒腰,正要往床上躺,却被陆谨之一把扯住了衣领子,陆谨之正色道:“脏死了,要想睡觉,先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