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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肖道长”小虹尾音飘得老高,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陆谨之赶出了厨房,关了门靠在门板上揉了揉热乎乎的脸,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的。

他只是挂念师叔中的毒而已。

上清门身为上元第一大派,而身为上清门一宫之主的肖倾身上之毒却迟迟未解,恐怕这毒并不是寻常的毒吧。

观脉象虽并无大碍,只是体虚加风寒之症,但陆谨之依然不放心,倒药时都因心不在焉烫伤了手,他吹了吹手指烫起的水泡,等药温热不烫舌才端去了肖倾的房间。

而肖倾,并不在房中。

陆谨之唤来陆家弟子一问,才知刚刚傅明秋回来了一趟,跟肖倾说了什么后两人一道出去了。

陆谨之看了看手里端着了汤药,他怕药苦师叔不肯喝,还特意加了蜜糖,只怕是要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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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城,清风楼,肖倾倚窗而立,秋风拂起一袭白袍翩翩欲飞,端得是一派倾城独立,却生生被忽如其来的一个喷嚏给破坏了。

傅明秋兀自倒了杯热茶推到肖倾面前,笑道:“恐怕是有人在想着师弟,此间事了,我们就早些回上清门吧。”

见肖倾不答,傅明秋叹了口气,轻声劝道:“上清弟子千万,唯有师弟天赋卓绝,最有望修得大道,还是勿要沾染太多俗事扰了道心。”

“我还有何道心可稳?”肖倾嗤笑了一声,懒得在这件事上跟他多作纠缠,见傅明秋正拿着小刀雕刻一支精美的玉簪,便随口问了句:“师兄弄这玩意,可是要赠予何人?”

傅明秋的神色浮现出淡淡的温润:“七师弟快要及冠了,我想雕一顶头冠送与他。”

“那个白眼狼可不会念着你的好。”

肖倾不屑得哼了一声,端起桌上的热茶浅饮了口,眼角余光瞥见楼下一人,眸光微动间人已将一柄长剑袭了去,不偏不倚刚刚好插到那人脚尖一寸处,剑锋发出嗡嗡的震晃。

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眼底的寒意却凝结成冰,他靠着窗栏懒懒站着,语气十分亲热地对抬头看来的那人道:“哟,我当是谁呢,远看像只猴,近看又像只猩猩,再仔细一瞧,这不是陶旭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