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迟恐同,拒绝他之后这人又开始说自己其实是女生,还给他发各种照片企图证明这一点。

眼见装女生这条路也行不通,昨晚他又开始说自己很孤单寂寞,其实只是想交个朋友。

截止昨晚,霍迟已经拉黑了他十八个小号了。

那人安静了一晚上,今早霍妈妈就拿着一张门票过来,勒令霍迟去看对方跳舞,说人家小孩很单纯,只是想跟他当个朋友。

朋友?

呵。

单纯床上聊骚的朋友么。

整个燕京谁不知道,霍大少爷最厌恶同性恋,他今天纡尊降贵过来,就是想给那个叫什么宿清的小妖精一点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继续作死。

霍迟来得晚,此时演出早已开始,大剧院的走廊很长,圆拱形的欧式彩窗错落洒下七彩的光影,连成一串并排的小方格。

这家剧院在燕京非常出名,演出开始后整条走廊除了霍迟以外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到能听见窗户外面吱呀嘶哑的蝉鸣声。

演艺厅大门紧闭,金属面的双环扶手映出他锋利深邃带着几分痞气的眉眼。

想起这段时间自己是怎么被骚扰的,霍迟咬牙,“我已经警告过他了,是他非要不知死活……”

电话里,堂姐的语气满满一股子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既视感:“大清亡了八百年了还有人扯女扮男装这种一戳就破的烂谎,不过迟哥你小心点,我朋友都说这个宿清就是个妖精,会勾魂,专挑直男勾——”

门内隐隐约约传来主持人的报幕,霍迟听到了宿清的名字,随后,耳边声音尽消。

霍迟盯着那扇门,一种莫名的直觉促使他向前、抬起手,用力推开了演艺厅沉重的大门……

帷幕缓缓拉开,一段舒缓如溪水的乐声流出,足够悠长的空白拉开漫长的铺垫,乐声由浅入深,鼓点节节拔高,逐渐连成一片。

一道身影纵然跃出,瞬间将散漫的灯光吸拢到了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