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地僵持着,谁也不知道那根紧绷的弦什么时候会突然断开。
方纤星仿佛看到了谢跖挣扎着的灵魂,他被炙烤在火上,需要的不是一把柴,而是一桶水,他想要清醒,想要理智,想要脱离低级的本能。
思忖再三,她想,如果注定会有一场荒唐,她或许应该给他一个有尊严一点的理由,比如她喜欢他,想要他,药只是催化剂,会有肌肤之亲本质还是因为喜欢。
但方纤星不愿意,她们两人的关系,她已经悄咪咪主动过了,谢跖却始终对她不上心,如果她再坦诚更多,那就是将自己的肚皮暴露给自己的猎物,自愿屈居下风的位置,这不符合捕猎原则,谢跖以后岂不是要踩到她头上去?
不愿意。
这事对她本来就没什么害处,她享用了谢跖,谢跖还得记得她的恩,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开口,把这事归结为她喜欢的,她期盼的,她庆幸的,平白让自己像只舔狗?
方纤星抬眼看向谢跖。他白皙的脸绯红一片,红色的眼眶一点点侵蚀他黑色的眸子,像是要将他最后一抹神志吞没,但谢跖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着,不用想也知道他握得有多紧,指甲恐怕已经把手心掐出了几近见血的印子。
为什么要这么坚持?被那种药控制,做出什么都是合理的,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神志、尊严押在上面?男欢女爱不是非要有感情做基础的啊,人偶尔做一只放纵的动物怎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跖身子微微打晃,方纤星手心下滑,将谢跖的手拉起来,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见到上面深深的印子,叹了口气。
算了。
“好吧,谢跖,我直说了,上次求婚不是因为你适合。唐瑄一狠心自残,你就胆怯愧疚的样子一点儿也不适合给我当假结婚的挡箭牌。”
谢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全身的火热烧着,连眼皮都是热的,但他努力地保持着清醒去听方纤星的话。
“我求婚是因为我觉得你吸引我,你可爱。”
“我喜欢你,我想娶你做我真正的夫郎。”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我周旋是为了分界海的考古项目。”方纤星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但我觉得这是你眼瞎,得治。”
说完,嫌弃地扫了一眼谢跖,偏过头去。
听清方纤星的话,谢跖脑子嗡得一下,绷紧的神经莫名松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