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第二层的时候,赵冯简停下了脚步——他的房间在二楼。就要莫诏渊继续往前时,赵冯简开口叫住了他。
“流徽。”这具身体血缘上的二哥正用一种不失温情的冷淡神色看着他,“你是第一次参加晚会吗?”
“啊,是的。”莫诏渊眨了眨眼睛,有些腼腆的样子,“以前,嗯,每天都很早回家,不怎么参与到活动中去。”
赵冯简想说父亲口中的“晚会”和一般意义上的活动不一样,如果没有提前学习过宴会礼仪说不定会被人嘲笑诟病——他想要提醒莫诏渊,却突然想到赵世明急切的吩咐。
快点穿戴好。
也就是没有多余时间的意思。
“怎么了,哥哥?”莫诏渊看出了赵冯简的犹豫,坏心眼地问。
没有多余的时间……所以就算现在告诉流徽也没用,只会让流徽不安罢了。倒不如让流徽以为就是普通的活动,最起码不会太紧张。
赵冯简很快做出了决定,他有些生疏地弯起唇角:“不,没什么。快点上楼换衣服吧!也不知道父亲会给流徽准备什么样的礼服。”
他大概是想要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实际上却僵硬而古怪。
莫诏渊没有戳穿这个拙劣的掩饰,他做出一副被安慰到的样子上了楼。
一打开房门,就可以看见铺在床上的礼服,烫得平平整整的,是一套复古风的白西装。莫诏渊换上礼服,对着全身镜看了看——白衬衫,白西裤,白西装……就连纽扣都是白的。
太过单一了。
就算他撑得起这种纯白的装束,但还是太过单一了。
他想了想,从书桌上拿起一支做工考究的黑色金属壳宝珠笔,插进了外套衣袋中。纯白的世界中出现了一抹黑色,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成为了让人眼前一亮的点睛之笔。
其实莫诏渊更喜欢——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在纯白中增添一点红色,要那种火焰般热烈的红色。不过,那样的红色太具攻击性,与他想要营造的小白兔气质不符。话又说回来,这个房间也没有可以拿来装饰的红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