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的眼忽然瞪大了,她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分,忽然一把拉住了已经厌烦转身的少门主的衣袖,喊道:“阿昼?”
少门主体型瘦削,又无修为,燕枝虽然只是个伺候人的小奴婢,但她也曾经学过一些术法,也有一些修为在身,那少门主瞬间就被燕枝强行拉得转过身来,满脸不耐地看着她:“你发的哪门子的疯?”
燕枝却没有说话,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没来得及说。
她在打量眼前少年人的眼,越看越眼熟,确信这双眼就是自己心中阿昼的眼。
燕枝是为了求证而拉住了他,但这却让少门主异常的恼怒。
他满脸戾气,紧紧地盯着燕枝的脸:“是我这些时日的脾气太好,纵容了你,叫你这样胆大包天,你是想死了?”
燕枝摇了摇头,只是盯着他的脸,就像是在答非所问:“你是阿昼。”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她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阿昼。
这双眼她永远不会忘记,这就是阿昼的眼。
虽说她不记得阿昼是谁,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可这双眼就是阿昼的眼,即便此时此刻这双眼中满是戾气,这也是他的眼。
那少年人却好像什么也没反应过来,他脸上的不理解几乎快要满得溢出来,忍不住用力地挥开燕枝的手,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一样:“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不想死就滚开!”
燕枝却一步都没有退开,她大概觉得自己可能是出什么问题了。
身体已经在叫嚣着恐惧和退却,可是燕枝却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她从未这样胆小懦弱。
既然有些事情并非她想做的、有些话并非她想说的,思想与行为总是分离,这就只能说明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不是她。
但她是谁,阿昼又是谁,在这一刻显得似乎并不是那样重要。
但她记得阿昼说不要忘记他,要记得他是谁,燕枝就把他说这话时的眼眸牢牢地记在心中。
“我记得你。”
燕枝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