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先谢过大长老的关怀,又看着丛乐,深深躬身一礼:“弟子多谢师尊信任。”
她这样郑重其事,华渊在一边如遭雷劈。
燕枝素来不说没用的话,她这话不仅仅是在谢丛乐信任,更是在嘲讽华渊对她没有信任之心。
华渊有心想说些什么,一边从头到尾都并未说话、好似个透明人的殷昼终于嗤笑一声:“仙君到底意欲何为?倘若对我燕师姐毫无信任之心,又何必再说没用的话?
仙君是不是觉得这世上事情无论对错都可以找到原谅的缘由?可您能不能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倘若是您自己经历这样的怀疑,您的心中能有什么好气?”
殷昼不知何时又带上了帷帽,他的容貌隐在帷帽后看不清楚,这样一说话的时候,华渊和大长老才意识到在阴影之中还站着这样一个人。
华渊听了这话,又气又怒,无言以对,只得气极反笑,拂袖离去。
那块玉佩被华渊紧紧地攥在掌中,差点被他碾碎。
而大长老的目光落在殷昼的身上,停留的时间稍微有些长,语气略微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殷昼便好不无辜地一笑:“大长老,我是丛乐医仙的友人,如今客居在药王峰之中,平素里也帮药王峰处理一些繁杂事务。”
大长老这才点了点头:“你修为不高,却敢说出正义之语,想必也是仁义之人,倘若你日后有改换门庭的想法,不如就直接投入我青云门门下。”
丛乐在一边听着,脸上的神情定然有那么一瞬十分精彩,但他比起之前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不过一瞬间就已经恢复如常。
该叮嘱的话都已经叮嘱完了,大长老也没有再停留。
今日的事情性质恶劣,必须立刻去查,他也不打算耽误事,旋即离开了。
丛乐见燕枝心情不佳,反倒还哄了哄她。
他向来是没有那么多规矩的,说话也百无禁忌,直接将华渊骂了个狗血淋头,见燕枝脸上终于有几分笑容,这才离开。
殷昼停留的时间倒是很长,他却似乎并没有怎么在意今天的事情,好像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插曲,之后反而又和燕枝继续刚才的太素心经聊了起来。
起初燕枝难免有些心绪纷乱,到了后头反而随着他温柔的嗓音渐渐平和下来,说得一时兴起,竟然又再次触碰到了刚才错失的修炼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