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两人当即乘坐锦熙公主的马车前往,行至中途,俞静宜透过窗子看到一队被押送的囚犯,目光一顿:“停车。”
四个月的身孕开始显怀,青荟扶着她走下马车,来到乔忻面前。
她贵为县主,解差不敢阻拦静候在一旁。
乔忻蓬头垢面,脖子上戴着枷锁,脊背挺得笔直,见到俞静宜深深弯下来,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简短的“对不住”。
俞静宜叹了一口气:“乔大夫无需如此。”
乔忻落得这个下场是被亲人连累,想起初见时那位衣着光鲜,一身傲气的翩翩少年郎,她感到有些惋惜。
乔忻不为所动,他的兄姐将俞家送上公堂,他的父亲在俞静宜的药酒中投毒,他的祖父在俞静宜外祖的药酒中投毒,他无颜面对俞静宜。
俞静宜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千两银票交给为首的解差:“乔大夫是我的朋友,劳烦你们多看顾些。”
解差双手接过:“下官定会将乔公子平安送到。”
路途遥远,死在中途的屡见不鲜,本就是重犯死了也就死了,乔忻有县主当靠山,势必要保他一命。
闻言,乔忻慢慢直起身,眼球布满血丝,嗓音干涩:“多谢。”
俞静宜微微颔首,不再停留,转身回到马车上。
……
月老庙,锦熙公主径直走到一棵树下,掂起脚取下一块木牌,在木牌的空白处写上自己的名字萧锦熙,又将木牌重新挂回枝头。
微风拂过,木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她扬着头露出甜甜的笑容。
俞静宜陪同在侧,惊讶地发现,原来那块单面写着陆嵩的木牌就是锦熙公主所有,她从那么早就喜欢上陆嵩了吗?
李响的木牌还挂在上面,墨迹浅淡,庄笑妍的木牌不在了,那场婚宴过后,庄康被革职,庄笑妍闭门不出,秦家与庄家断绝往来,庄家举家离开京城返回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