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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卫衡低声应下,大掌轻柔地覆上她的背,似哄孩童般顺了顺。

俞静宜的梦又续上了,她打砸了婚宴,揪着小赘婿的耳朵回到俞家,她是妻主,是去是留都要由她来决定,她绝不会放人的。

……

三日很快过去,大理寺卿将相关人等的口供整合到一处,总结一下就是,案发时大家都在看着前方的战局,生怕有歹人越过侍卫对她们下手,没有人注意到后方的情况,而郡主在最后面。

期间,他亲自去悬崖边查探了一下,边缘呈扇形,福菀郡主在尖端,俞静宜站位靠前,但也是在边缘,直接掉下去的可能性要高于拉扯郡主,除非郡主看到这一幕,主动上前相救,或是俞静宜本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主动去拉她,仅凭现有的证据无法定罪,和预想中一模一样。

听闻福菀郡主的伤情,他还尽职尽责地询问了为她诊治的院判。

老院判捋着胡须,凝眸思索了一番,道:“救治那几日郡主不曾开口,疼痛难忍的时候,发出过几声轻微的呻吟,老夫是通过郡主几乎无法感知到的脉搏和微弱的呼吸判断出她没救了,照理她根本无法开口,不过人在最后一刻许是会爆发潜能,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能不能交代遗言老夫也无法肯定。”

此话模棱两可,不能当作证据。

大理寺卿再问:“能不能说说郡主究竟伤在何处?”

他办过那么多案子,自有判定的能力。

提到这件事,院判唇角一拉:“太惨了,浑身上下的表层的皮肉烫熟了,肋骨断了五根,若非王妃不舍,应该及早了结。”

若是这样的情况郡主还能说出那么长的一串话指控俞静宜,那潜力算是非同一般,怨念极深。

两相对比,俞家女要么天赋异禀,要么祖上积德,先祖保佑,居然还能起身。

大理寺卿心中有了思量,不过也仅此而已,俞静宜已经可以脱罪了,没必要再生事端。

调查结果呈报上去,俞静宜自然是不用陪葬了。

福菀郡主尚未许亲,又是横死,在偏僻之地草草修了一处郡主墓,棺木方才抬出府,走到正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固定棺木的绳索突然断裂,棺木轰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