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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过了,俞静宜忍着伤口带来的不适,小脸惨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弱弱反驳:“我没有拉她。”

打从她的小姑子,前任王妃身死,两府便结下仇怨,纵观玄阳王夫妇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镇北侯夫人心里自然偏向俞家人,她冷哼:“这么说就是把人骗来的了,既然俞娘子不认,就有待查证,你们不顾她的伤势强行把人扣下也太过分了。”

俞静宜是官眷,不是王府的下人,岂能任由王府随意处置。

她一步步走向俞静宜,目光噙着来自长辈的怜惜:“我送你回府。”

对俞静宜来说,镇北侯夫人此刻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哪还会顾及上辈子的恩怨,在青荟的搀扶下,缓慢地来到她身前。

玄铭想要出言阻拦,被镇北侯夫人一个眼神制止,镇北侯府身份不及玄阳王府,但镇北侯府手握兵权,战功赫赫,玄阳王府如今就是个空架子。

就在这时,玄阳王妃疾步追上来,她发髻松散,成对的孔雀簪少了一支,很是狼狈,喘着粗气,指着俞静宜吩咐玄铭:“把她,把她给我拦下,她居然敢毁我女儿灵堂,我要让她死!”

福菀郡主残破的尸身被及时移出灵堂,但灵堂已毁,棺木上留下火烧的印记。

玄铭有了主心骨,一声令下,府兵在门口排成一列,挡住镇北侯夫人和俞家主仆的去路。

从玄阳王妃的话中,镇北侯夫人不难想到俞静宜主仆是如何逃到这里,可毁了人家的灵堂想要全身而退就说话不过去了,最关键的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地利人和,她有心无力。

俞静宜目光越过人墙看向门外,只差几步之遥,对自己来说却是生与死的距离,陷入了绝望。

“滚开,别过来!”青荟对着上前的府兵使出王八拳,垂死挣扎。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俞华霖的声音:“滚开,本将军的妹妹在里面,本将军如何进不得!”

他身后是平日随行的几个兵将,自家的下人,以及酒肆和心悦楼的掌柜,伙计,后厨,一个不少,手中持着棍棒、菜刀、扫把、锅铲……

皇城脚下,即便是武将也不能随意调兵遣将,而四品将军不比王侯之家,可以豢养家卫,府兵,只能把这些人招来。

听到青荟的声音,俞华霖一脚踹开王府的府卫,一行人冲进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