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雁澜睁开眼,站直身子,讪讪唤了一声:“母亲。”
旋即埋怨道:“您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说成是儿媳的不是推掉宴席,儿媳盼着这场宴席盼了好久。”
她本打算等俞家母女退让以后就醒过来。
镇北侯府夫人没好气道:“我们不回来,你让俞家母女如何自处?”
两套头面不过是有些相似罢了,本无需在意,事情已经闹开了,一同出席会惹人非议。
“要走也是让她们走,俞娘子仿制我给母亲选的头面,本该如此。”东雁澜愤愤不平。
镇北侯夫人质问道:“这头面我是第一次戴,俞家为何会看到,又为何要仿制?”
东雁澜咬牙切齿:“我买头面的时候俞娘子也在,她买不到才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这么说,她们只是为了一套头面就要与我镇北侯府过不去?”镇北侯夫人反问。
东雁澜垂眸,接不上话来。
镇北侯夫人转而问她的贴身丫鬟,语气凌厉:“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日我会邀请俞夫人同游,你若是胆敢有半句虚言,今后就不必留在府上了!”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她不敢得罪东雁澜,避重就轻:“俞娘子相中夫人头上的这套头面,没有付钱,被少夫人买下了。”
自家儿媳的性子,镇北侯夫人再清楚不过,若非理亏何至于要装病,就算丫鬟没有说,她已经猜出了大概,冷声道:“俞将军是衡儿的副将,与他一同被俘,在军中颇有威望,福欢郡主与衡儿合葬一事多亏了他据理力争才作罢,津儿离京前特意交代我和你父亲要关照他们一家,我一直想着与她们见上一面,你居然主动找人家麻烦,不过是一套头面而已,换一套就是,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从前儿媳妇病着,处处都顺着她,生怕有个闪失,现在才发现,她竟是这样一副争强好胜的性子。
东雁澜看着镇北侯夫人离去的背影,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这是婆母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维护婆母的颜面,娘家人说的没错,她不能生育,迟早会被婆母厌弃,如今竟是偏帮外人让她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