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嵩看着远去的俞家三口,手指在门头柱上抠出了血痕。
文编修知道他是气狠了,收拢折扇,劝说道:“庄小姐也只是照实说而已。”
陆嵩咬牙切齿:“就算是照实说,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反倒骗我说是要为俞家人作证?”
如果庄笑妍一早将此事说出来,他定然会去提醒俞家人做好准备,她是故意的。
京兆尹没有等到答案,正准备定案,温大夫再次开口:“证据已经带来了,劳烦大人把我的侍童传到堂上。”
证据,哪来的证据?俞静宜一头雾水,假证人说着假证词,如今又自行准备了假证物?
卫衡亦是感到意外,温老没有说过这件事。
温大夫的侍童约莫有十二三岁,头发分成两边,各梳一个角,得到应允,他径直走进堂内,怀里抱着一个灰扑扑的酒坛,一看便知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有些年头了。
温大夫做了说明:“这坛强筋壮骨酒埋了二十多年,不过药渣还在里面,花些功夫还是能验出来的。”
顿了顿,他看向庄笑妍:“庄小姐可要尝尝看?”
庄笑妍心里想着,只要自己说不一样,旁人哪里敢反驳,温大夫此言正中下怀,果断应下。
“咳咳。”京兆尹绷不住出言制止:“还是先让大夫先验一下吧。”
纯净的酒水年份越长越好,但成药则不然,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药效就会产生变化,失效还好,若是衍生出毒性,能把人毒死。
官府每年都会接到这样的案子,尤其是补药一类,一时舍不得用,放了几年,吃下去之后直接见阎王,药酒也是药,差不离。
这老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验过了再尝还有什么意义,庄笑妍道:“无需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