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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状师冷哼:“天下之大,不是只有乔家人能研制出药酒,如你所说,对方看中了俞家的手艺,认为只有俞家人能够将难以入口的苦药变成佳酿,才把酒方交给他们,造福于民,俞家信守承诺,以低廉的价格卖给百姓,乔家仗着山高路远,拿着别人的东西讨好权贵,令人不齿!”

这话传入围观百姓耳中,为俞家博得了好感,俞家卖的酒大家都能受益,若非这件事闹到公堂上,很多人对这四种药酒闻所未闻,就是听过也买不起,或是有钱也买不到。

不管方子出自哪里,只有俞家打赢了官司,自己才能受益,一边倒的天平冷不丁就平衡了,无关是非。

随后,两位状师开始了唇枪舌战。

京兆尹见惯不惯,由着他们吵下去,能吵到天黑,对于外面那些随时转向的路人草更是不放在心上。

他从两人的话中提炼出了关键,乔家人手上居然没有方子,说是被乔三公子带走了,便将俞家找来的“托”请到堂上。

只要对方能拿出证据证明方子确实出自对方之手,俞家就赢了,反之则不然,不过他并不看好,他对于俞家造福于民的说辞,深表怀疑,好听话谁不会说。

老大夫是真是假乔家不得而知,只能当成真的来看待,李状师发挥了自己的强项,向老大夫发问,姓谁名甚,多大年纪,户籍所在,师从何处,曾在哪里坐堂,看过多少病人,写过多少方子全都问了一遍,意欲找出破绽。

老大夫倚老卖老,语速慢吞吞的,挑着回答,不想说的装作听不见。

李状师气得跳脚,他看向乔蕴,后者摇了摇头,登时来了精神:“温大夫多年不曾行医,若这方子出自温大夫之手,定然不是近几年才研究出来的,为何今年才交给俞家,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如果温大夫有这样的本事又怎么会默默无闻,在下大胆断言,他不过是为了继续留在心悦楼做事,才帮俞家作假。”

乔家世代行医,乔蕴在药行主事,对有名望的大夫都有所耳闻,方才,李状师是在向她确认温大夫的身份。

“这方子早在四十年前就问世了,老夫扬名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温大夫板起脸,将一张泛黄的药方交给师爷。

方子上只写了药材,没有写明用量和酿制的方法,官府可以请人核实,同时又不必担心泄漏出去。

这场官司犹如战场,成王败寇,双方都准备了假证,以求得胜果。

师爷查验过纸张的年份,给予了肯定。

李状师以己度人:“依温大夫所说,方子早在四十年前就问世了,这些年为什么没有人听说过,伪造年份的方法很多,据我所知不下三种,这张方子根本就是在开堂之前才准备的。”

俞静宜暗暗咬唇,她一早就想到会被拆穿,想要把时间改一下,可老大夫坚持如此,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会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