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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推测许是表弟东钺一行发现了奸细,东雁澜才会出现在这里,随后那位百户的出现更是让他笃定了这个念头,发现自己只是偶然,原是被俞静宜招来的。

他不曾怀疑俞家人的居心,上辈子是他坚持要带俞静宜一同归家,这辈子这一出,是俞静宜有心将他送走。

算算日子,应是在得知玄武印被他磨成首饰之后便采取了行动。

原来,她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是她赋予他最后的温柔。

从始至终,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

当初,俞静宜有心隐藏自己,特地做了伪装,眼下自是不会承认,强作镇定道:“相公是顶着兄长的身份被县尊大人送到俞家,非我们所愿,相公身上确有这样一块玉佩,可连县尊大人都不认得,我们这样的人家又怎会认得,若我们认得它,也不会放任相公将它打磨成首饰。”

最后一句话落下,东雁澜脱口而出:“你说什么?玄武印被打磨成首饰了?”

俞静宜从头上拔下一支步摇,伸到她面前。

东雁澜一把抓在手中,恨不得将眼珠子贴上去,反复端详正中央一朵乳白色的丁香花,心下卷起惊涛骇浪,半晌,目光移至俞静宜的面容,咬牙切齿:“云州没打过仗,知县不知情不足为奇,你兄长身为玄武军的一员想必与你们说起过。

顿了顿,又道:“将玄武印打磨成首饰,我没料到你这妇人竟有如此野心。”

玄武印是从卫衡祖父手中传下来的,代表玄武军统帅的信物,用料珍贵,独一无二,即便磨成首饰,依然能分辨出来。

俞华霖前往边关之时,战事吃紧,为防泄露军机,未曾向家中传过书信,俞静宜正欲解释,东雁澜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对侍卫道:“把陆夫人请上来。”

陆婷秀与东雁澜一同来到知府府上,得了吩咐,很快来到众人面前。

她目光划过俞静宜的面容,对陈知府道:“民妇在驿馆附近卖豆花,亲眼看到俞娘子扮作未婚女子去驿馆送信。”

她仔细想过,若儿子前往京城娶妻,如何能证明前夫不该抛弃她,如何能看到前夫追悔莫及,再三斟酌后,还是觉得应该把俞静宜这个“糟糠”娶进门。

拆散俞静宜和她的赘婿,她儿子就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