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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院,俞静宜从郭芳蕊口中得知病症的严重性, 心中有了思量。

她在郭家药典里选了一张郭家经手改良的,用于产后失血的酒方(1),依照方子将磨成粉末的熟地黄和当归尾一并倒进药炉中熬煮。

一个时辰后,滤掉药渣,装坛封口,和强筋壮骨酒一并交给卫衡:“这个小坛子里的药酒能够治疗那位夫人的病,每日三次,每次三钱,温饮。”

顿了顿,她强调道:“这是偶然得到的土方子,未必能起作用,要不要用先问问对方的意思,还有,一定要让对方保证不会外传,免得旁人家找上门,不起作用砸了咱家的招牌。”

这类冷僻的方子于郭家正名无益,反倒招人眼球,能避则避,可事情赶上了,不好见死不救,听对方所言,已经走投无路了。

酿酒的人家得到几张这类的土方子不足为奇,卫衡依言转告霍家。

……

从赌坊折返后,俞静宜抓壮丁,将卫衡拘在后院。

他的字刚劲有力,笔走龙蛇,好似握在手中的不是笔杆是枪杆,凝眸注视会让人感到浑身充满力量,正适合为药酒写坛贴。

小赘婿觉得机不可失,狗胆包天,想讨点报酬。他清空长桌,摆上文房四宝,又搬来一张椅子,殷勤道:“娘子坐在这里。”

俞静宜挑眉,又不是她写,让她坐在这里做什么?

卫衡将砚台推到她面前,口吻小心翼翼:“有劳娘子为为夫研墨。”

卑微小赘婿不敢让妻主站着,自己坐着,就想出这么一招坐着添香。

闻言,俞静宜神情一怔,上辈子卫衡写坛贴的时候,她都会为他研墨,这辈子她有意与他保持距离,如果卫衡不开口,她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仔细想来,上千张的坛贴,每一张都要字迹工整,也是个辛苦活。

她坐到椅子上,抓起墨石在砚台上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