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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再打一个喷嚏,家里又有什么花会遭殃。

青荟视线掠过敞开的窗子,便知里面的人已经起了,端着水盆进了屋,没能见到卫衡,心道,姑爷今儿个真早。

卫衡虽然失忆了,身体仍然保留着从前的习惯,晨起的时间比打鸣的鸡都准。

她学着卫衡,每日掐着点过来,不早不晚。

她照例为俞静宜净面、漱口、更衣……然后拿起玉梳,小心翼翼地为她梳理满头青丝,每每这时候都会搭上几句话,她道:“娘子,奴婢昨晚把白玉兰花都摘了,等去掉花粉晒干了,就做成香囊给娘子戴着。”

与高门大户里的丫鬟不同,她是真真把自己当成了俞家人,事事周到。

俞静宜道:“你是如何发现姑爷对白玉兰花粉过敏的?”

青荟照实说:“奴婢几次瞧见姑爷在院子里打喷嚏,以为姑爷染了风寒,就问了一嘴,姑爷说的。”

“从哪日开始的?”俞静宜追问道。

青荟从妆盒里选了一支步摇,不假思索:“前日。”

前日不就是她夜里打翻水碗的第二日,之后卫衡就开始早出晚归,不再主动与她搭话。俞静宜猜测,卫衡许是通过这件事,终于决定与她划清界限,但似乎另有隐情?

……

岳父岳母都发话了,卫衡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违背他们的意思。

俞景山夫妇在膳桌上见到女婿,露出欣慰的笑容。

俞静宜一反常态地活跃起来,为卫衡夹了一块脆脆的黄瓜:“相公,既然账目的事已经查清楚了,张时为何至今未归,可是银子的来历仍然有问题?”

“嗯。”卫衡喜出望外,好似落进碗里的不是黄瓜,是一块金子,就那么瞧着,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