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就明白了,这位王道长每年来参加庙会就是为了来看她娘,才会立下那样的规矩。
所以,她白忙了一场……
王沭的目光落在俞静宜的脸上,神情微微一顿,眉眼慢慢舒展开来,捋了捋胡须。
当年,他问过郭芳蕊是否想继承祖业,若是想的话,就把她送进行医的人家,被郭芳蕊断然拒绝。
巧的是,接下来就与一户卖酒的人家结下缘分。
药酒,是药,也是酒。冥冥之中保留了一丝回转的余地。
可近几年,郭芳蕊的子女宫暗淡无光,先是儿子被强征入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随后女儿在议亲之际,滚落山坡摔断腿,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还以为郭家到这一代也就止步了。
今日看到她容光焕发,未语先笑,子女宫的气运有所回转,细问之下,她说起女儿想卖药酒。
他觉得,这或许就是郭家转运的契机,便想与小姑娘见上一面。
此女看似身娇体软,双眼却透着一股自强而自信的灵气,不会让人觉得她是需要被怜悯的弱者。
想来,只要双腿能动,必会大展拳脚,做出一番成就,令人期待。
“卫衡,快来拜见王道长。”郭芳蕊看向刚刚走进门的卫衡,笑着道。
卫衡目光一凝,又是变数。
上辈子,郭芳蕊只是拿回来一张写着婚期的红纸,这辈子却把道士请到家里来了。
他目光似是不经意地从未婚妻的所在之处滑过,走上前见礼。
这个“不经意”落在郭芳蕊眼里就是刻意,谁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