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好兄弟”之一的乔一凡更是一脸懵逼,“……小泽?到底咋了?”
诡异的气氛中,百晓生默默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然后来到乔一凡身后,亲切而不失强硬地把人从虞泽身上拉了起来, “来,不如我们先坐下说话。”
乔一凡稀里糊涂地被拉着坐下了, 跟虞泽隔着一张桌子,遥遥相对。
而虞泽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祁源到底是在问什么东西。片刻后, 他坦然地望进满脸写着阴沉和怒气的男生的眼底, 语气极为认真:“只有你和乔一凡。”
祁源微微眯起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半晌后, 兽性渐渐消褪, 眼神又恢复了沉沉的颜色, 将一切汹涌的情绪隐藏至深不见底处。
“既然都是好兄弟,那我跟他——”祁源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乔一凡, “谁在你那里的位置更靠前?”
虞泽:……
这话问得大失水准且毫不讲道理, 幼稚得简直令人发指,就像是那个永恒的为难小孩子的问题:你到底是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
恰好这道选择题的另一个主角也是个幼稚鬼, 闻言立刻瞪大双眼盯住了虞泽, “小泽,我们俩可是从小学就在一个班了,十几年的革命友情, 那可是能同穿一条裤子、同睡一张床——”
虞泽拧着眉心打断了他的话:“我什么时候跟你同睡一张床?”
“初中那会儿有一回野营啊,我们俩不是睡同一个帐篷了吗?”乔一凡振振有词,“哎呀别管这个,你就说,难道咱们俩这么多年的关系,还比不上你跟他认识几个月?”
“认识久了不起啊?”祁源的目光跟冷刀子似的往他身上嗖嗖直飞,“我跟阿黄还认识了十几年,也没把它当作最好的兄弟。”
乔一凡:“阿黄是谁?”
包子:“是源哥外公家以前养的一条狗……”
迟钝如乔一凡这会儿也醒悟过来了,猛地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啊?你骂我是狗?”
祁源嗤笑一声,“我骂你了吗?我说我跟阿黄的故事,你非要自己对号入座,关我什么事?”
“你这人——”乔一凡气得差点一蹦三尺高,结果还没能成功反击,就见一直沉默不语的虞泽突然站了起来,拉开椅子就往外面走。
他顿时就忘了准备骂对方什么,急忙喊道:“小泽!小泽你干嘛去?等等我!”
可还没等他跟上去,就被身边默契十足的两个人再次温和而不失强硬地按了下来。
与此同时,祁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跟着虞泽起了身,迈开大长腿,几大步就追了出去。
百晓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乔一凡,“哥们儿,做人得有点眼力见儿。”
乔一凡都被整得快抓狂了,“我怎么就没眼力见儿了?不是,你俩又是谁啊?今天这一出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呢?”
包子不合时宜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了一个比我脑子还笨的人!”
乔一凡:……What are you saying?
百晓生给了包子一胳膊肘示意他别添乱,又斟酌了一下用词,对乔一凡说:“是这样的,小两口吵架,我们外人不便插手,一旦插手情况可能会越来越糟——”
乔一凡敏感地抓住了重点,“谁跟谁小两口?”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应该先填饱肚子,而不是去打扰源哥和虞泽。”百晓生一副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来来哥们儿,看看你想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
*
初中附近的这条街道既不算繁华,也不算荒凉。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路边两排路灯全部亮了起来。
虞泽走得很快,方向是他们住的酒店那边。祁源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维持着一两步的距离,紧紧地跟着。
这样的场景似乎在记忆中也发生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前两次都是虞泽主动停下脚步,可这次他却完全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了。
祁源不得不开始反思,他今天晚上是不是做的有点太过分了?
“虞泽,你晚饭还没吃……我们先回去吃点东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