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香不能出来。
先前张支书做主泥鳅平均分,猪下水分的时候也没全按工分,以至于王秋香家的工分少也分了不少。
王秋香算一下,泥鳅和猪下水够她家过年,所以就把鱼卖的只剩一大一小两条。大的留着走娘家,小的留着过几天炖给孩子吃。
猪肉是按工分分的,但不可能所有人都给五花肉,就搭配着不甚好的,比如猪肚子上的肉一起分。腹部的肉可以熬猪油,王秋香就把五花卖的只剩两斤,一斤回娘家,一斤腌起来慢慢吃。
一斤五花和一条鱼走亲戚很有面子。
王秋香已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兄弟姐妹们羡慕的眼神,可没空跟她吵吵。
“我没本事,你有本事。”
张广华又噎一下。
这些娘家人今年怎么了?都这么会噎人,跟谁学的啊。
“你个缩头乌龟!”
王秋香一边小声让她丈夫给孩子换新鞋,一边大声朝外吼,“我可是老九的女人,我是缩头乌龟他是啥?他要是缩头乌龟,你四叔四婶是啥?张广华,你四叔四婶要是缩头乌龟,你爹娘你大哥二哥是啥。你个不懂事不长脑子的东西。”
“你你——”张广华可不敢把一大家子全骂进去,“你才不长脑子!你不是个东西!”
王秋香无所谓地说:“我是老九的女人,我是啥他是啥,他是啥姓张的人都是啥。随便你咋骂。”
张广华哪还敢继续:“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冲她家墙壁吐口吐沫,转过头看到她大哥大嫂,想到她来这儿的目的,疾走几步过来,“大哥,必须得给我好好说说,凭啥让小草退婚。”
张支书就知道她不可能把他忘了:“小草说了,我没啥说的。”
“她小不懂事,你这个当大伯的也不懂事?”
张支书笑道:“你这个当姑姑都不懂事,我这个当大伯的不懂事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