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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扫面前两人,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先头说话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抢了她的身份,在陆家长大的假千金陆安歌。

而至于后头这骄横之人,是陆家夫人侄女,谭春儿。

“妹妹,都怪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陆安歌话音真切,晨光打在她脸上,一看就是尊养出来的小姐,肤色白皙,像豆腐花里才打出来最细腻的白膏。

芸娘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陆安歌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柔弱可人的样子,可你要真信了她这副模样,那才是真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上一世她便傻乎乎地信了,才落得那般下场。

前世,她初到陆家,陆安歌对她百般亲近,她那时对她深信不疑,可是陆安歌却利用她这份信任,在宴席上让下人将她骗到了与陆安歌订婚的吏部之子林贺朝在的屋子里,屋里还点着催情香,虽然她最后仗着力气大,迷迷糊糊跑了出来,可自那以后,她的名声也是彻底坏了

再加上平日里,陆安歌有意无意对人说自己对她多加羞辱,一时间她便是成了众矢之的。

后来,陆家嫌她丢人,她这温柔至极的好姐姐提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将她送到别庄里待着,这一待就是三年,最后活生生病死。

“傻了不是,倒是说话啊。长得膀大腰圆,一副天生蠢材样,我说安歌啊,别是找错人了吧。”

谭春儿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扯着嗓子,用手指拨弄着被凤仙花染得通红的长指甲。

听到这话,芸娘垂下眼,如果说陆安歌是害人于无形的温柔解语花,那这谭春儿就是一只横冲直撞乱咬人的疯狗。

虽说她与谭春儿是表姐妹,上一世,谭春儿没少因她是乡下来的百般欺辱她。

更可气的是这人一心贪慕虚荣,因那陆安歌与那吏部大人家的儿子订了亲,巴巴地踩着她去讨好陆安歌,她最后落到那般任人唾弃的模样,也少不了这位好表妹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