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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家娘子蒙昧,不知做了何事引得这番兴师动众?”

那知事大人身边的皂吏瞥了他一眼,喝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般与大人说话,当街寻事滋事,自是该抓。”

“寻事滋事?”顾言微微一笑,清浅腼腆,

“大人怕是抓错人了,我家娘子一惯胆小不经事,柔柔弱弱,性子最是温和不过,连只蚂蚁都掐不死。”

听到这话,芸娘则挑了下眉,默默把刚打人的手缩在身后,无辜地配合顾言眨了下大眼睛,米行老板和混混都睁大眼睛,这小郎君不是光天白日说胡话,她刚把个成年男子都推进米堆里,那哪里是柔弱无骨?连只蚂蚁都掐不死?

人群中响起些窃窃私语,多是偏向芸娘的,毕竟民怨积压已久,再看到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被欺负,少不了心里忿忿不平起来,混混见情势不对,急忙站出来说,

“一斗米十五钱,她买了米,没给够钱,自是不能走的,大人我也没做错!”

可听轻笑一声,混混一愣,只见那人直起身子,眼神冷冽,看向他悠悠道:

“十五?你可知,汴京城的米一斗不过才十三钱?”

听到这话,知事心里一紧,他正色审视起眼前的少年,只见他作了个揖,话音异常冷静道:

“大人,我娘子买个米被人相胁事小,可漳州偏隅之地何敢米价比汴京还高,传出去知道的是这些泼赖哄抬米价,欺行霸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人授意,帮他们掩饰罪行,剥削乡民……”

“大胆!”知事面色一变,急急喝住,顾言倒是轻轻抬起眼,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