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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故人,我家谢大人可是漳州刺史,岂是你们这种人要见就能见的,半夜不睡觉,扯个名头在这里发梦,快走!”

说着就要关门,芸娘眼疾手快地把住门,“诶,不过叫你传个话,指不定谢大人就见了呢。”

那门房嗤笑,话音从门缝里出来,“笑话,我家大人公务繁忙,每日求见的人能排到街角,若是每个你们这种穷酸都见,岂不是跟苍蝇臭虫一般没完没了!”

说完,大门“咚”得一声在眼前重重合上,带起些厉风刮过脸边,芸娘细眉一挑,就要再抬手敲门,却一把被拉住,她回过头,只见顾言神色沉淡,眉头微蹙,

“今日太晚了,先找个地方过夜再说。”

芸娘心里虽气那门房狗眼看人低,但瞥了眼空荡荡的街道和沉沉夜色,知道顾言没说错,这漳州城可不比卢县,过了夜半可有宵禁的,要是还在大街上乱晃,那是要被抓走打板子,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儿,再做盘算。

离开前芸娘回头望眼这豪庭广厦的州署府,不禁想起了前世汴京城里见过的高门大户,她眼睛乌溜溜一转,撇了撇嘴,到哪儿都是一样的,看着都锦绣繁华谁知道里面住的是人是鬼呢。

夜色沉静如水,挑水的挑夫从石板上路过,水桶里的水晃悠悠地响在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巷深处走去。

芸娘脚伤没好,走路慢慢的,顾言也有意无意地放慢了步子,两人走在石板路上,夜风吹过,温度骤冷,城里的百姓都关门闭户了,路上没有见到行人,唯见点点灯火从门窗里透出来。

终于在个不打眼的街角找到个亮着灯的小店,柜台后的店小二见来人,睁着惺忪地睡眼,借着盏冒黑烟的油灯,懒洋洋地翻开店薄,

“要几间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