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婚书都签了,你,你别想反悔!”
“婚书?!”
“喏”
芸娘把那张纸从怀里取出来,递到他面前,顾言扫了一眼,脖子一梗,竟然喷出了一口血,
半天没动,一摸鼻子底下,竟是快没了气,芸娘心里一急,
这不行,她还没当上首辅夫人呢,这顾言怎么能死,打开门就想去请大夫。
可是刚一拉开门,就停住了脚步,年关将近,她哪来的钱去城里请郎中,可又不能不救顾言,毕竟还要靠着他以后发达呢。
想着芸娘把目光移到她唯一的家当猪圈那边,母猪阿花哼哼直叫,再养两月,它就能下小崽子了,原想下了小崽就不用这么每日给人杀猪了,可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芸娘只停了一下,拿起刀,冲向猪圈。
“哎呀,这人你再晚来些就没了。”
请来的郎中摸着胡子,语重心长地说,
“本就外伤重,还怒火攻心,没死就谢天谢地吧,少年人多大点事能气成这样。”
芸娘觑着床上人的脸色,想着成亲这事,总有些心虚。
送走了老郎中,她熬了药,端着药碗走到床边,
“你,你……再生气也得把药喝了吧,药凉了就没大用了。”
床上少年半坐起倚在床头,却闭着眼一动不动,跟个石头人一样,芸娘把碗凑到他面前,
“喝一口,就喝一口。”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一挥手,把她手里的药碗打翻在地,药洒了满地都是,屋里一片寂静。
芸娘愣了愣神,咬了咬嘴唇,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将药拢起来,小心翼翼用纱布拧出来,手被碎片划得伤痕累累,也一声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