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红木门上挂着飞镖靶子,不过门上全是飞镖射出来的眼儿,说不上卫未一是故意的还是单纯准头儿太差。两间卧室中的一间已经被卫未一改成了健身房,不过看起来卫未一也不太常进去。里面还丢着一套卫未一玩彩弹射击的全套设备。
在这里住了几天,季布偶然会在某一个墙角发现一只爬着丝的蜘蛛,有巴掌大小,仔细看过去才发觉它就是只仿真玩具。随意拉开某个抽屉放东西的时候,说不定就飞出一条蛇来。就更不要提那间被卫未一改大的浴室了,季布现在想到第一天洗澡的时候还心有余悸。
可是不管怎么说,季布住在这里就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外在的表现就是他早上起床的时间越来越迟。卫未一急得热锅蚂蚁一样,季布还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即使严重违背了外祖父的教诲,睡到阳光都照在了脸上,他还是流连在梦里张不开眼睛。
卫未一第39次走到厨房,突然下定决心加速跑进来,跳上床骑在季布身上,“季布季布,你说今天明天都陪我过的,季布醒醒,你就想睡过去吗?”
季布哼了一声,“小犊子,你是不是胖了,重死了。”
“有吗?”卫未一摸了摸自己的腰。
“几点了?”季布迷迷糊糊地问他。
“25点了,快起来吧,季布。”卫未一趴在季布身上,脸贴在季布的胸膛上,“跟我约会吧,跟我约会吧,我想跟季布一起出去走走,去哪都行。”
季布笑了出来,从自己身上拽起抱得像是树袋熊一样的卫未一,把他按在床上压过去激烈亲吻。
卫未一笑嘻嘻地看着压着他的季布,“季布,你要废了,你爱上我了。”季布什么也没说,撩起了他的衣服。
如果卫未一去问,季布你会结婚吗?季布一定会说,会的。如果卫未一问他,你会生个小孩吗?季布也一定会回答,会的。季布从不撒谎,卫未一知道,所以卫未一不会问他,卫未一自己就把这些话替季布说了,省了季布尴尬,也省了自己听见这话从季布嘴里出来心脏受不了。可也因为季布唯有对他卫未一真实,所以卫未一知道,季布的眼神,季布的肢体语言是什么意味,绵绵缠缠丝丝络络的东西——绑缚上了,“我爱你季布,你也爱我。”
卫未一总觉得,谎话说一千遍都能成真,何况爱语呢?
等到季布跟卫未一磨磨蹭蹭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卫未一不太满意,季布劝他,“平安夜嘛,本来就是晚上比较好。”
卫未一正在很不高兴地转着头上的帽子,“会不会像女生?”
“怎么会,”季布说,“最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才对帽子感兴趣,心理学上说,那是权力的象征。”卫未一果然成功地被安抚了,等到跟季布走出电梯的时候已经兴高采烈了。
冷风吹过来,季布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围在卫未一的脖子上,卫未一感激地抬头一笑,季布似笑非笑,“挪卜,我这是怕你锁骨上的吻痕太给我装点门面。”卫未一皱起了眉头,拽了拽围巾,把锁骨脖子都挡住,嘟囔了一句,“季布,你爱上我了,我可是灾星,你废了吧你?招灾了吧?破财消灾,你请我去好地方吃顿圣诞大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