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一个可怜人。”林怀鹤意有所指地说,又郑重地拜托江管家道,“以后还要劳烦您老人家多多照看他才是。”
“不敢当不敢当,这是老奴分内的事情。”听他尊称,江管家害羞地摆摆手,余光正好看到不远处墙下的回廊中,有人影闪过。江管家朝他叫道,“遇心!”
遇心手里正捧着一盆花,听到他叫自己,又端着沉重的花盆朝他们走过来,憨厚地笑笑,“江管家,你叫我吗?”
江管家让他把花盆放下,“这么重,你一直端着多沉呀,先放下。来,见过四爷。”
遇心听话地朝林怀鹤鞠了躬,也不抬头看他,只叫道,“四爷好。”
林怀鹤暗中打量了他许久,如今他还没长成,不是后来那个升为知府后春风得意的人,只那脸上青涩又不甘的神情就把他出卖了个彻底。
他一直不说话,遇心才把目光慢慢地转到林怀鹤身上。
四目相对,一种只有两人懂的,名叫‘挑衅’的情绪悄悄萦绕在他们周围。
林怀鹤知道,那对前来认亲的假父母事情,遇心已经知道是自己做的了。
他不在意地笑笑,仿佛丝毫都没把遇心放到眼里,看着花盆里盛开的紫色花朵,口中平常地问道,“这是六角荷吧?”
“四爷眼力真好。”江管家没看出两人之间的异样,兴奋地点点头,“往日的六角荷都是粉色和黄色的,这紫色的六角荷,可真是少见。遇心,你从哪里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