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到巷子口,身后癞皮狗疲惫的闭上眼睛,终于熬完这卑贱而痛苦的一生。
下一刻,巷子陡然昏暗,一股巨力扒拉住孟九双手双脚,将她往身后拉去。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这回,没人再来就她,她魂魄被拉入一处深渊,她想扒拉着深渊爬出去,下一刻,深渊合上了口子。
巷子尾,才停止呼吸的癞皮狗,倏地睁开了眼睛。
“你还有什么心愿。”
破庙里,闻宴扭头询问何盈瑶。
何盈瑶看向破庙另一处,尸斑爬遍全身的尸体,眼底闪过什么,请求闻宴:“劳烦闻姑娘,我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临走之前,有些事必须要先办了。
“说来惭愧,我过世那么多年,家父家母竟还不知道,我该去告诉他们,顺便,跟他们好好道别。还有崔四海——”
说到崔四海这个丈夫,何盈瑶不再是无所谓,凑合着过的态度,态度决绝道:“过去我虽知他冷漠,却没怎么计较,为了何家大小姐的脸面,崔大夫人的名声,每次面向别人我都笑脸相迎,装作夫妻恩爱,为他打理后宅,给自己戴了张虚假面具。但我好像把自己套进了壳子里,我本可以拥有更顺意的人生,不该活的那么累的。”
她将所有事都扛在肩膀上,所有的苦都吞咽而下,成了亲,有了夫婿,本应是多了一双帮衬的手,没想反比未出阁前操劳十倍。
然而,最后只换来一句,合适。
她是合适的大夫人,完美的大夫人,却不是那人的妻,独一无二,和他并肩一生,白头偕老的人。
她随时可以被取代,在崔家,在崔四海心里。
死过一次,何盈瑶想开了:“我要回去,和崔四海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