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在佛堂前忏悔许久,才站起身,她身子差劲得厉害,丫鬟过来搀扶,见夫人虚弱得站立不住,心疼得眼睛都红了,蹲下身,背着夫人离开佛堂。
谢稚视线扫过那丫鬟,提醒了一句,“康家家财万贯,在家中设个小佛堂,应当不难。”
闻宴顺着他这思路一想,总算明白诡异地方在哪里了,“再怎么忏悔,也没必要每日都来佛寺的!”
倒不是说肖夫人来佛寺不对,而是她所作所为,过于刻意了。
继续跟在后面观察。
肖夫人身子骨太过虚弱,从佛堂到佛寺偏殿的距离,就已撑不住昏迷了过去,丫鬟心急如焚,手上动作却有条不紊,先将夫人安置在床上,为她掖好被子,随即从随行的行礼中拿出一包药材去煎,半个时辰后,将煎好的汤药递来,一勺一勺喂给肖夫人。
这丫鬟仿佛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索,没浪费一点时间。
肖夫人喝了药,直到天黑时分,才清醒过来。
闻宴心底的诡异感更重,放鬼十三出来,看守肖夫人主仆两,便要起身去别处看看。
谢稚负手,迈动长腿跟在闻宴身后。
两人正要走,身后肖夫人的声音传来,不知是过于害怕,还是过于激动,沙哑得不成样子,“是你吗……夫人,子鱼?”
丫鬟抹着眼泪,“夫人,您又看错了。”
肖夫人恍惚:“是我……看错了吗?”
闻宴跨出门的脚步一顿,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谢大人,你说,肖夫人喊得那声,是不是故意的?”走出偏殿,闻宴问谢稚的看法。
要不是确定肖夫人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还以为她能看到他们,方才那两声叫喊,好像掐准了时间故意喊,故意让他们听见。
谢稚不好说:“有些人到了濒死之时,感知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