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陈英杰熟练地招来附近的仆人,吩咐这个点灯,又让那个去厨房准备些吃食,还呵斥了一仆人懒滑,扣除他半月月钱。
作为孙家女婿,他此时一副主人姿态,说话时神色间隐隐透出傲慢。
闻宴静看着,片刻后,黛眉轻垂:“他身上没有困果线。”
不对。
孙婉玉之死既与陈英杰脱不了干系,他身上肯定有孽债,怎会一身干净,连点血腥气都没有?
这不合理。
走在前方的陈英杰,感觉到背后的视线,疑惑停步,回头,就瞧见一个背着药篓的小姑娘。
少女肤色莹润,一脸病容都遮不住的出挑眉眼,瘦瘦弱弱,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陈英杰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惊艳,笑着问:“这姑娘是谁,以前竟从未见过。”
正琢磨病案的钱大夫一顿,这才发现他把自家药童给忘记了,忙捋着胡须介绍,“这是老夫新收的药童,跟随老夫学点东西。”
陈英杰文质彬彬一笑:“原来是闻姑娘,陈某有礼。”
闻宴埋下头,礼都懒得回。
陈英杰讪笑,转回头继续与钱大夫聊岳父岳母的病情,言语关切,事无巨细,惹得钱大夫愈发满意,心道此后生孝心可嘉,只恨不得他是自家儿子,或是女婿。
闻宴撇撇嘴。
可别,谁家要有这么个女婿,可倒霉了呢。
谢稚迎上闻宴几经变化的生动眼神,忍俊不禁:“闻姑娘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