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抬手扯住苏的衣服，狭长的眼眸内对苏的抵触和憎恶完美得随着垂下去的眼帘而悄悄藏进深处，身躯恰到好处地在苏的臂弯中轻轻颤抖。

毕竟，装可怜是炮灰受生前最擅长的，哪怕现在用的是千涯的身体，他也能准确掌控。

苏感受到千涯对自己的害怕，心里突然很不好受。

他顿了顿，动作还算轻柔地摸了摸千涯的头：“以后只要你乖一点，我就不伤害你。”

苏在哄千涯。

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竟对一个奴隶有了特别的感觉，但是这感觉很强大，让他在以为千涯死了的时候异常不舍，让他在见到千涯后十分欢喜，哪怕他拼命抗拒，也无法战胜内心的向往。

千涯微微仰起头看着苏，脸蛋和以往一样妖冶。他仔细辨认了下苏此刻高兴又纠结的表情，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他看出来苏是喜欢自己这副身躯的。

既然如此，就让他沦陷得更深，让他为自己沉溺，让他因为得不到而痛苦，让他把曾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疼，全部都还回去……

逼千涯自杀的是苏，摔碎他骨灰的还是苏，单其中任意一条，都足够苏死一万次……

对于苏，揪着他过去的恶劣事迹不放，只会惹恼他激怒他，最好的办法是……

顺从。

千涯对上苏的视线，在苏的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苏这才觉得自己之前可能真的做过了。

要不以往总喜欢和他作对的小光头，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居然不再和他顶嘴。

他对此很满意，也突然良心发现似的，对千涯有了那么一点点……愧疚……

“跟我走。”苏对千涯道，“我会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