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意惊呆。

“你，你就为这个，才等在这的？”

“伊西……是个傻子，”雪地太冷，血人的声音迅速的虚弱下来，“可他救了我，至少，我想要带他的尸体回到以前的居住地去，我想要他的灵魂，获得解放。”

“他对你这般重要，你却只想要带走尸体，”宙意不是很相信，直接表达出了自己的质疑，“我不信你，血人，你就是想要杀掉未来，不，你还想杀掉我！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背后六根软骨，一晃而过，纠缠住了吴建的脖子，尖端对准他的太阳穴，“我想，要是杀了他，你也就没什么手段了吧！”

吴建在艰难的呼吸中，打了个哈欠，嘟囔，“妈的……”在绝对的困乏面前，连死亡的威胁，竟然都不算什么了。

“宙意，”血人发出叹息，“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你我，都把对方当成过朋友。”

朋友……宙意轻颤眼睫，有些恍惚，“不，我，你别说这些无用的，我是不会动摇的。”

“吴建说你蠢，我不这样认为，”血人弯下腰，它伸出了手，血红的，能透过去，看到它身后的木屋，那手指，落在额头，一点也不冷，“你很聪明，当时你有的是办法把我骗出体内，但是你却宁愿自断手指来摆脱我，你看出来了，只要还有血肉，我便能存活段时间吧，之后，你把手指扔进湖里，希望我能自找生机。”

宙意吞咽口水，沉默，不语。

血人的手垂落，蹭了蹭他眼下的痣，温柔极了，“我也没想到，我原来还能寄活在鱼的身上……宙意，你真的很聪明。”

“我没有，”丁点磨蹭，带来了痒意，宙意想躲闪，但他没有动，甚至，焦躁暴动的心也沉静下来，勒住吴建脖子的软骨松开许多，他歉然垂眼，“我，也是在赌，血人，你把我想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