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禾镇的时候,他便知道岑夫子应是不差钱的人。

但他没想到,岑夫子竟然这般不差钱……

他指着刚搬到院子里的琉璃盆景道:“这东西,小孩子用不上吧?”

岑夫子轻睨他,双手环抱,扬起下巴孤傲地说:“谁说那是给孩子的?那盆景一看就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我特地寻给安丫头的。”

能被岑夫子这个怪脾气偏爱,许裴昭不知该庆幸安乐人见人爱,还是该庆幸安乐能被其他长辈爱护。

他麻木地看着院中堆成小山的礼品,对岑夫子说:“谢谢夫子关爱小乐。”

岑夫子冷哼一声,斜过眼看着他:“先别急着谢,我有一事需得警告你。”

许裴昭洗耳恭听:“学生敬听夫子教诲。”

见他态度端正,岑夫子稍稍收敛些许冷意,面无表情地说道:“如今你们身边无长辈看顾,老夫便算是你们两人的长辈。”

“是。”

许裴昭点头应着,经历过这么多事,不论岑夫子说不说这话,在他和安乐的眼里,岑夫子已然是能教训他们、并让他们愿意听之的人。

岑夫子又道:“安丫头刚为你生育子嗣,其中辛劳你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你仍需记着,她安丫头是为你许家延续血脉,是你许家的恩人。”

这话说到许裴昭的心坎里,他打从心底认同岑夫子的话。

又听岑夫子说:“因此,你如今切莫因为她身子不便,就在外面偷偷寻花问柳,听到没。”

“我哪儿敢呀夫子。”

许裴昭扶住额头,他还以为岑夫子要说什么,结果是说这件事。

且不说安乐刚生产完,身子骨虚弱,他的心思全在如何将她亏空的身子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