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不再犟,在阵痛袭来的那刻,立即咬住帕子。

许裴昭用衣袖替她擦拭汗水,看她痛苦的样子,恨不得躺下替她疼。

终是忍不住,他侧头吼道:“能不能快些!没看见她疼得快要晕厥了吗!”

稳婆被吼得委屈,但依旧耐着性子道:“大人,女人生孩子都要经历这些。您别着急,我和这位姐姐接生经历丰富,不会让夫人受多余的痛苦。”

另一个稳婆也在此时帮腔:“对对对,大人要不您先出去等,这里有我们,我们不会让夫人有事的。”

缓过一波,安乐也脱力地挤出笑:“你别在这里让她们紧张,出去等我,一会就好。”

“不要。”

许裴昭直摇头,死死地盯着她。

现在他鼻底全是血腥味,这些味道全都来自她。

“你在哪我在哪,我不要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煎熬。”

他要将她此刻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用一辈子去铭记,他爱的姑娘为他究竟付出了多少。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那一刻,婴孩的哭啼划破长空。

满脸倦容的许裴昭下意识去看安乐,她已经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恭喜大人,恭喜夫人,是位小公子。”

稳婆抱着孩子,喜气洋洋地要给许裴昭看,然而他就像是尊石像,一动不动看着安乐,根本不关心稳婆说的话。

忽然,安乐的眉头再次皱起,看了她一夜的许裴昭已经能够分辨,这是她又在疼的征兆。

他慌神转头,无助地看着稳婆:“她为什么还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