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邬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在这短暂的路途上,他不仅想,究竟是因为什么,曾经被颂为佳话的师徒走到这个地步。
马车摇摇晃晃,久违的恶心感在喉头翻涌,像是有什么在挠喉咙。
安乐拍拍车门框,掀开帘子问马夫:“能不能把车驾稳些,太晃了,我好想吐。”
陌生车夫回过头,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冷冰冰地回答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尽量快地带你回去。”
“行,算你狠,那你别怪我到了地方吐一地。”
她摔下门帘,也不管什么形象佳不佳,大大咧咧往后躺下去,闭上眼睛假寐。
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她头晕目眩地扶着门框来到外面。
站在马车上,她看了看近半米高的距离,皱褶眉头问:“就不能给我张脚凳吗?”
如果是往常,这点高度她也不放在眼里。
可现在肚子里怀揣了个小宝贝,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跳。
那车夫见她要求甚多,也很是不耐烦。眼看着要吵起来了,一身穿褐色圆领袍的公公带着人前来,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口角。
公公笑着迎过来:“安老板不方便从车上跳下,咱家扶着你可行?”
边说他边把手递过来,安乐打量他一会,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下车去。
等站好了,她才小声同公公道谢:“其实平时我也没那么娇气,但是现在非常时期,我一个人走两个人的路,所以才这般仔细。”
公公笑:“老板娘有喜,自是该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