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老板这般识大局,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你明日便去顺天府,撤了状告泉儿的诉状。”
他吩咐完安乐,目不斜视站起,转身要走。
安乐用茶盖撇着茶水,低低笑道:“大人以为我是以什么心态把雷公子告进顺天府的?”
雷聦之顿住脚步,眼中轻视渐敛,目光定在一处。
但安乐像是没看到他的动作,摇头吹茶,又饮一口。
“大人莫不以为我不知道雷泉爻是您侄子吗?”
说完这话,安乐再次笑出声,晶莹的泪花溢出眼角,她用指尖沾染,然后狠狠碾干。
“前有雷泉爻威逼利诱,迫使我这酒楼无法正常营业;后有我店铺开业,他带头捣乱意图毁我心血;而如今他更是胆大妄为,目无王法迫害普通黎民百姓。我将这不仁不义之徒,送进顺天府的大牢,实乃为民除害才是。”
“大人,您说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将一个恶果累累之人从牢里头换出来呢?”
“咵嗒。”
她将杯子放到桌上,慢慢站起身:“雁子,送客。”
说完她拿起账本,头也不回往楼上走。
雷聦之回过身,看到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和你说话的是谁?你一个小小的酒楼老板,也敢和我呛声?”
心中郁气集结,他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这小小的妇道人家,居然敢和他正三品官身叫板,也不怕闪了舌头。
却见她居高临下地俯瞰过来,淡棕色的眼睛闪着冷光:“雷大人是想告诉我,你们做官的都不为民请命,可以随意威胁普通百姓?”
向前俯身,她趴在酒楼栏杆上:“看在雷大人今日特地大驾光临我这小店,我再告诉您一个好事情。”